第十九章 挣扎
魔界蚩尤坛
重楼一个人伫立在蚩尤坛前，双目望着血红色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魔界一如既往的血色满天。
忽然红光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重楼背后，正是溪风：“尊王，鬼界那里有消息了。”溪风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重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讲。”
“是。”溪风应道，“鬼界传来消息说道，十年后妖界幻暝星将会掠过人界昆仑山之上，昆仑山巅有一修仙门派名叫琼华派，琼华派欲以幻暝星上紫晶石提升自身力量从而白日飞升，进入神界，届时神界定当有接引使者降临人间，维护神界的结界也会出现缝隙，倒时候我们便可一举进攻，进入神界。”
“昆仑山琼华派。”重楼口中低声道，“哼，人类总是妄图修仙，竟然想要向妖界开战了吗？”
“是。”溪风道，“据鬼界那边的消息，这个琼华派九年前便已经和幻暝星的梦貘一族交过手了，当初双方均是损失惨重，琼华派怀恨在心加之对成仙的渴望，此次定然会与之死拼。”
“哼，蝼蚁之争。”重楼冷哼一声，顿了顿，继续道，“人王那里知道此事了吗？”
“尚且不知，此事鬼界还尚未来得及通知人王，不过九年前琼华幻暝之战，人王似乎在场。”
重楼点点头，道：“是吗？既然如此，溪风，你去通知人王，那里地处人界，就让他去办，我等只需蓄势一旁便可。”
“是，属下这便去通知人王此事。”溪风行礼道，旋即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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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儿，此地便是青鸾峰脚下了，前面有个小村庄，不如我们前去转转？”男子对着肩上的小兽说道。
二人正是离开了即墨的莫尘与火儿，莫尘离开即墨之后四处游玩，深入人间，游山玩水，竟是不知不觉绕了人界一大圈。
“这个村子真小，比即墨都小好多，更不要说是寿阳陈州了。”火儿打量着前方的村落，略略显得有些失望，“想必这个村子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
的确前方的村子却是规模小之又小，除了村中有间祠堂外，便是没有了什么惹眼的建筑了，不过村子虽小，那里的村民看起来生活的倒是很不错。
莫尘笑了笑，并不介意：“用不着抱怨的，那里会天下的村子都会像即墨那么大，寿阳陈州是城，自然不是一个小村落可以比的。”
“真无趣。”火儿似乎十分不感兴趣，撇撇嘴，趴在莫尘肩上闭目养神起来。
“真是孩子气。”莫尘心中无奈，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嗯？”忽然，莫尘转过身来，力度之大险些将肩上的火儿甩出去。
“你干什么啊，干嘛突然那么快转身？”火儿好不容易抓住莫尘的肩膀才没有飞出去，悻悻的抱怨道，不过当他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男子后便不说话了，男子英俊不凡，只是吸引火儿的是男子脸上的纹路，一直蔓延到领口。
“魔纹……他是魔界的？”火儿偏过头，有些疑惑。
“重楼的手下？”莫尘眉毛一扬，似乎在询问，不过更多的是肯定。
“是，人王大人。”来者正是从魔界而来的溪风，向莫尘微微躬身，“属下名为溪风，正是尊王的随从。”
“重楼叫你来的吗？”莫尘继续问道，“他有事找我。”
“没错。”溪风点点头，“鬼界传来消息了……”溪风将原本告知重楼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是这样啊……昆仑琼华派。”莫尘喃喃道，心中微微一叹，还是跟这个门派扯上关系了。
莫尘沉吟片刻，问道：“重楼想要我怎么做？”
溪风道：“尊王意思是，希望人王大人要帮助琼华派夺得幻暝星的紫晶石，助琼华派举派飞升，从而打开通往神界的入口，人王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了吧，神界那边单方面封闭了神魔之井的入口，神界周围又布有强大的结界，哪怕是尊王的空间法术都无法穿越，要进入神界，只能从此处入手。”
“要帮助琼华派飞升……这岂不是要助他们侵略幻暝星？我……我恐怕做不到。”莫尘皱了皱眉，心下不忍。
“尊王希望人王大人能以大局为重”溪风道，“难道人王大人已经忘记神界的血仇了吗？！”
“神界……湘儿……”莫尘双拳紧握，指甲都嵌进了肉中，显得十分挣扎。
“人王大人！”溪风似乎还要说些什么。
“不必说了！”莫尘打断他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帮助琼华派飞升神界的。”同时心中默道：对不起了……梦貘一族，这件事要怪就全部怪我吧……是我要以一己私欲来侵害你们，全部的罪都由我一人承担……
“多谢人王大人。”溪风行礼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尊王还说，要人王大人好好休养，尽量恢复实力，人王大人实力恢复的多少在那场战争中将会取到决定性的作用。”
莫尘点点头：“我明白了。”
溪风点点头，又躬了躬身，旋即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原方的天空之中，只留下莫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莫，你怎么了？”火儿见莫尘一脸挣扎之色，关心道。
“火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差劲。”莫尘低声道，“为了我自己的仇恨，便要去助纣为虐，为了自己的仇恨可以牺牲其他生灵的性命，当初我本是想阻止琼华派对幻暝界的侵略的，可是如今……如今我却要帮助他们，帮助他们残害妖界生灵。我这样做，还配称作人王吗？还配被世间供奉，享受世间香火吗？”
莫尘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要吼出来了：“我算什么人王？我算什么东西？！当初成为人王之时是要守护人界，惩恶扬善，如今尚未惩恶，反倒帮助他们？我怎么配做这个人王？我怎么配啊！！”
“啊啊，小莫你先别激动。”火儿第一次见莫尘情绪失控，当时慌了手脚，“那个……那个你想嘛，就算琼华派不侵略幻暝，神界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你早就知道神界的野心对不对？”
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这是在针对神界，是为了六界，有时候是要牺牲一点点的啦。”
“你不用安慰我。”莫尘扶额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我错了，这一切都罪过都应该我一人承担，若是日后遭受天谴，我也心甘情愿。”
“呃……”火儿见莫尘这样说，心中本来准备的一大堆说辞顿时说不出来了，有些恼怒，“你怎么这么顽固呢？！”
“这不是顽固。”莫尘摇头道，“这是责任，我身为人王，没有办法做到公正，这便是我的错，没有什么顽固不顽固的。”
“好吧。”火儿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耷拉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随便你吧。”
“那个，我们还要上山吗？”火儿转移话题问道。
“不必了，我没心情。”莫尘摇了摇头，“我们就暂且在这个村子住下来吧。”
“啊？为什么在这个村子住下，不如我们去寿阳吧……啊？那陈州也行……不去？哪怕是即墨也可以啊！我不要住在这个破村子！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莫尘不理会火儿的抱怨，拽着一脸不满的火儿踏入了前方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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