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份存疑
那边，顾如愿昏睡了三天三夜后刚刚醒来。
这边，云冰炎因救顾如愿被成奎的刀划伤，也已经敷了好几日的药了。
“打从顾如愿那小子来了六扇门之后，咱们几个的声誉可谓是一落千丈，特别是冰云兄你。”莫飞替云冰炎忿忿不平道：“上次坠马的事情也好，这次捕获成奎的事情也罢，哪一件不是冰炎兄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顾如愿那小子指不定都死了好几回了。”
“如今倒好，外面那些人居然说是顾如愿救的你。”莫飞两手一摊：“呵！真是颠倒黑白、不识好歹！”
云冰炎听着面前的人唠叨了半天，忽地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他上次从马上将顾如愿救下的时候，无意中得知了顾如愿可能是女子的事实。
要知道，六扇门与其他朝廷机构一样是明令禁止女子随意进入的，更何况还是进来当差。
而且，这顾如愿来得不明不白，身份实在可疑。或许，是什么敌国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
思虑再三后，云冰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捕头张扬。
“莫飞！”
“何事？”
“捕头现在何处？”
“捕头一早便去了顾如愿处。”莫飞随口答道。
接着，他突然转过头来好奇道：“你找捕头做什么？”
“没什么！”听闻捕头去探望顾如愿了，云冰炎便知此时不是说出实情的好时机。
“冰炎兄，我感觉你今日有些古怪！”莫飞皱起了眉头。
何止是云冰炎有些古怪，莫飞发现自从顾如愿那小子来到六扇门之后，还不到半个月，便把冰炎兄和天凌兄都搞得神经兮兮。
就譬如坠马那日，他明显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二人对待顾如愿的态度一度让他感觉呼吸不畅。那种凝滞的氛围，即便是事后想起来仍旧让他觉得莫名其妙。
抓成奎这次也一样，明明受伤的是冰炎兄，而天凌兄一上来关心的却是顾如愿是否受伤？分明是那小子听不懂暗示，自己撞上去坏了冰炎兄的计划。最后，却要别人替那小子收拾烂摊子。
莫飞这么想着，心中愈发对顾如愿不满起来。
“我说冰炎兄……”
就在莫飞继续唠叨之际，有人前来通报。
说门口有位姑娘叫郑圆圆，自称是云冰炎的表妹。
云冰炎闻言心中一惊。
莫飞却一改先前的态度，暗自窃喜。
他见云冰炎似乎有些犹豫，便自告奋勇道：
“冰炎兄，我先替你去探探虚实。”
话没说完，就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
说是去探探虚实，不过是找个借口一睹表妹的风采罢了。
云冰炎又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她人现正在门口等着呢，冰云兄您不去看看么？”传话的人道。
云冰炎的确有个远房的表妹，两家来往还算密切。
不久前听闻郑圆圆的爹娘均已亡故，他爹云庭威正考虑把她接到云府。没想到，她自己却先寻上门来了。
云冰炎走到近处一瞧，果然见门前站着一位相貌秀丽的女子，正翘首看向他这边。
那女子一身桃红罗裙，眉目含笑，玉肤云鬓，纤腰楚楚惹人怜，好一位清丽可人的千金小姐。这小姐身边还站着个年龄相仿的丫头，想来便是她的婢女了。
郑圆圆原本家境殷实，她爹郑坤与官府中人私交甚好，再加上与云家的这层关系，算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
但是，谁也没想到会家道中落，她这样的千金小姐一旦没了靠山，便会被人欺辱。更何况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家中若是没了长辈，便连个说亲的人都没有。
所以，郑圆圆来找云冰炎。
一来，因为云家与郑家是远亲，能得洛城云府的庇护自然很好。二来，即便无法在云府久待，若能在云府的庇护下找个好人家，后半生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说到找个好人家，郑圆圆很小的时候还曾被指亲给了云冰炎，两家差点就成了姻亲。
若不是云冰炎的娘亲从中调和，以云庭威的性子，恐怕早就强迫云冰炎和郑圆圆成了亲。
虽说郎无情，但是妾有意，这也是为什么郑圆圆会来投奔云家的原因。
云冰炎将郑圆圆接回云府安排妥当后，便又回了六扇门。
他虽是云府的公子，却更是六扇门的人，平日里吃住都在六扇门。
这回他的表妹找上门来，他爹云庭威却借机要他回府住，被他委婉拒绝了。
近日，不知道是不是顾如愿的错觉，她总觉得莫飞在有意无意地为难她。
就比如她走得好好的，总是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绊到，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再比如，她正在倒茶喝，莫飞总是来抢她手中的茶盏，还把茶盏打翻溅得她一身的茶水……
像这样的琐碎之事还有很多，以至于让顾如愿不得不怀疑是莫飞故意在刁难。
她一个女儿家，待在六扇门这样的地方，本就有诸多不便。如今因为莫飞的故意针对，行事需更加小心谨慎。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想留在六扇门。
她想要成为像娘亲那样的侠女，想像娘亲生前那样四处游历，继承娘亲的遗志。
顾如愿从怀里掏出一支木簪，上面刻着梅花的纹理，古朴中透着些许别致，这是她娘留给她的唯一一件贴身物品。
每当她想娘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以解思母之情。
“让我瞧瞧是什么宝贝？”一人悄悄凑上前来，从顾如愿手中把簪子抢了过去。
莫飞远远地就看到顾如愿手中拿着什么东西，以为是什么不得了宝物。
“原来是个木簪子。”莫飞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你还给我！”顾如愿急道。
她跳起来想将木簪夺回来，却因为长得不高怎么都够不着。
“你个大男人整日摆弄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说着，莫飞还故意将手中的簪子举高道：“顾兄，你真是好生奇怪！”
“依我看，奇怪的是你才对。”
正当莫飞洋洋得意之时，手中的簪子却突然易了主。
回头一看，原来是齐天凌过来了。
“莫飞，你又在此戏弄人了！”齐天凌边说边将木簪还给了顾如愿。
莫飞见齐天凌又开始念叨起他的不是，便撇嘴道：
“自打顾兄来了，天凌兄的心就偏到了天上去。”
齐天凌笑道：“谁让你总是欺负她！”
“唉！”莫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天凌兄竟是如此喜新厌旧之人，正所谓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胡说什么？”齐天凌摇了摇头。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对顾如愿笑道：“莫要理他！”
说完，二人便一同去了校场。
莫飞眼见他二人走远，挠了挠头道：“这顾如愿果然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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