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婢女菱儿
两日后，六扇门前来了一位女子，指名要见顾如愿。
“她有自报家门吗？”顾如愿问传话的人。
“那女子只说是从宁安而来。”
宁安？那便是从她的家乡而来的，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顾如愿忙赶去正门。
一出大门，就看到菱儿站在门外不远处。
菱儿见到顾如愿走过来后，高兴地脱口而出：“小姐！”
“嘘！”顾如愿示意菱儿噤声。
这是在六扇门，若是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菱儿心领神会，立刻就闭上了嘴。
顾如愿带着菱儿离开六扇门，将她安顿在客栈后，才问她来此的目的。
“菱儿，你近日可好！”
菱儿点了点头。
“小姐，菱儿好想你！”
说着，菱儿便跪叩在地，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顾如愿将她扶起来，抱住了她：“我也想你！”
菱儿是庶母的婢女，爹爹续弦之前，菱儿原是跟着大哥的。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远非一般主仆可比。
二人抱着好一顿感伤后才分开。
“小姐，您受苦了！”
顾如愿边摇头，边替菱儿擦干面上的泪水。
“我倒无妨，只是菱儿你在宁安待得好好的，为何会来洛城？”
“次夫人病了，托我来找您。”
“她病了？”顾如愿疑惑。
再过不久，她便至桃李之年，而庶母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还让菱儿来找她。
“菱儿你可看真切，她真的病了？”顾如愿低头蹙紧眉头。
菱儿如今是庶母的侍婢，她的话如今究竟有几分可信？
“菱儿瞧着次夫人已经卧床几日了，一直咳嗽不断，瞧着的确病得很重。”菱儿犹豫了一下：“可是……”
“可是什么？”顾如愿问。
“可是，菱儿觉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你是说她让你来寻我这件事？”顾如愿显然也想到了这层。
“她让你来找我，是想通过你找寻我的下落？”顾如愿道：“所以，你怀疑她在装病？”
“嗯！”菱儿点了点头。
“那么，你来的时候可有人跟着？”顾如愿问。
“小姐放心，菱儿出了宁安城后便走了小路，到洛城后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被人跟踪。”
“那便好！”
顾如愿瞧着菱儿说话的神情，倒不像有所隐瞒。
她太了解菱儿了，这丫头从小就机敏，她若想隐匿行踪，必然不会叫人发现。
“你先安心在此住下，这几日暂时先不要出去走动。若是发现什么异常，立刻来六扇门找我！”
“是，小姐！”
近几日，顾如愿就像从六扇门蒸发了一般，半天都看不到人影。
莫飞觉得奇怪，他最近几次采办都没有交给顾如愿，六扇门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案子，不知为何顾如愿还是三天两头地往门外跑？
但是，当他连续两次碰巧撞见郑圆圆的婢女来找顾如愿后，他终于发现了其中蹊跷。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或许，是因为顾如愿恋慕圆圆表妹，所以，才总是找机会去接近人家。毕竟他在顾如愿面前夸赞过表妹多次，顾如愿那小子受他耳濡目染喜欢上人家，也不是不可能。
这小子去见圆圆表妹，竟偷偷摸摸背着他，枉他们同是六扇门的好兄弟，有好事也不记得叫上他。
想到这里，莫飞更加生气了。
“你杵在门口做什么？”云冰炎斜了一眼面前的人。
莫飞一见来人是云冰炎：
“顾如愿那小子又溜出去了，一天天的没个正经，把咱们六扇门当成什么地方了？”
莫飞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在顾如愿回来的时候堵住她，教教她什么叫做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未时三刻，顾如愿果然回来了。
莫飞也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堵在了顾如愿回房的必经之路上。
在等顾如愿回来的时候，因为站得累了，他干脆就倚靠在了顾如愿寝房的门前，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
“莫飞，你站在我门口做什么？”顾如愿问。
莫飞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好像半个时辰之前云冰炎也是这么问他的。
“咳……”莫飞故意咳嗽一声，站直了身体。
他本意是想好好训斥顾如愿一番，让她长长记性。但由于他站了半个时辰身体僵了，气势上更是大不如前，便打算改变策略好言相劝。
“呃……是这样的。”莫飞微笑着道：“我呢，在等你。”
“等我？”顾如愿不解其意。
“顾兄，你喜欢表妹吗？”
莫飞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说实话。
“谁？”顾如愿以为自己听岔了：“我喜欢谁？”
“表妹！”莫飞很有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云冰兄的表妹郑圆圆。”
顾如愿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只是这么荒唐的传言又是从何而来？
太荒谬了吧！
她顾如愿喜欢谁都有可能，但若说她喜欢郑圆圆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她二人身份不同，就凭她和郑圆圆同为女子，又如何产生爱慕之情？
“你为何这般问？”顾如愿道：“是听了什么传言吗？”
“若不是这样，那为何你时常溜出六扇门，难道不是去和表妹私会吗？”莫飞耐住性子，试图以礼服人。
“不，你误会了！”顾如愿听到私会二字本能地想要反驳。
她这样频繁出入六扇门其实并非为和郑圆圆私会，而是因为菱儿。
但这个原因，她却无法说出口。
对方见她没有继续解释，便认定她是因为做贼心虚：
“你明明知道冰炎兄与表妹有婚约在身，却还是执意如此。恕我直言，你这么做实非君子所为！”
“你说的不错！我虽与她清清白白，但别人或许不会这么认为。”顾如愿道：“那我便与她说清楚，以后减少往来便是了。”
“至于冰炎兄那边……”她本就没有打算把自己的心意讲出来：“我会处理好的！”
只是，一想到要带着不可与人说的心思离开，顾如愿就觉得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若能如此，那自然最好！”
没想到如此轻轻松松就说服了顾如愿，莫飞感觉很不得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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