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李敏英听完两眼小星星的看弟弟，好似在为他骄傲。
李秀满社长拉着脸说：“声调不错，但音准不行，还有些破音，需要再练，而且你现在还未变声，声音再好听，变声后也说不准。”
那就是不准备让他通过，李相宜知道潜在台词。
李敏英焦急的说：“我弟弟唱歌很好听，变声期过后会更好，再说你们录取的练习生大半不都没变声吗？”
李相宜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哥哥，你别着急，本来就是两方相看，李社长不满意也正常，咱们以后去别的经纪公司面试可能有机会呢。”
“也对，不怕你没人喜欢。”李敏英信心满满，冷静下来想要告辞。
李相宜看到有个男人正打开门对着李秀满使眼色。
李秀满介绍道：“这位是俞永镇理事，你对新来的面试人员有什么建议吗？”
俞永镇咳嗽两声，斟酌道：“孩子很有灵气，声线不错，沉稳干净，有很强的可塑性，我认为勤奋练习可以弥补不足，留下来做练习生也有资格。”
“你确定要留下做练习生吗，很吃苦的，而且不一定能出道。”李秀满盯着李相宜，好似漫不经心的问。
李相宜反问：“做练习生每天需要练习多久，我还要上学，至于吃苦，什么工作不苦不累呢！”
李秀满这才对着他笑了，含糊的说：“公司支持你上学读书，练习时间长短看个人情况，一般老师上三节课，其余是练习时间，我们会教你唱歌、跳舞、作词、演戏，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量，你就可以休息了。”
话是这样说，但哪个练习生不是苦练到深夜。
“听说包吃住，每月还有零花钱补贴。”李相宜穷的一清二白，穿越后他就没见过钱的影子。
李敏英对他说：“弟弟，你还是住家里吧，让司机送你过来练习。”
他是真的疼爱弟弟。
李秀满和俞永镇都笑了，这个出入都有司机的富家少爷怎么会把那点零花钱看在眼里，不过李秀满还是解释道：“公司里的人可以直接在公司用餐，你现在年龄小，如果想住宿舍，我安排你和其他的练习生同住，正好能互相照顾，每月补贴10万元生活费。”
李相宜算了下约合人民币500块，管吃管住还给钱，不亏。
“是不是需要签合约。”李相宜问，有合同才能保障双方的权利义务。
李秀满高兴的递给他一份：“练习生都是统一的合约，五年时间。”
李相宜接过来大体看了几眼，上面的字只认识三成，他勉强正常交流，读写是真不能，说道：“我得让父母同意签字。”
李氏夫妇是他的监护人，签合同得他们来。
“这个自然，毕竟你还是个未成年，有时间让你家人过来一趟吧。”俞永镇被他小大人的语气姿态逗笑了。
李秀满意味深长的说：“签约我们公司，会把你打造成顶级明星，其他小公司可没有这个实力，相信你能征得父母同意，对吗？”
“试试看吧。”李相宜没有说满，万一猜错了李氏夫妇的意思，他们不想让养子出道，也是白费劲儿。
李秀满诱惑他：“孩子你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吗？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捧，你的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成为最闪亮的明星。”
李相宜皱眉：“真的好麻烦啊！”就因为这个，他才对明星没有想法。
李秀满猛然闭嘴，这个孩子怎么不按套路来。
俞永镇助攻：“你唱歌有天赋，歌曲中能听出饱满的感情，相信你也是喜欢的，用歌声打动人，传递信心和美好，这样不好吗。”
李相宜知道两人变着法给他画大饼，不是刚才还嫌弃自己吗？
迫于生计的他实在没想太多，还是轻飘飘的那句话：“我试试看吧。”
李秀满和俞永镇大眼瞪小眼。
李小胖看到弟弟被争取，高兴的打包票说：“放心吧，我会说服爸妈，让弟弟做练习生出道成为大明星。”
合着啰嗦半天，还是得看另一位少爷的。
李秀满道：“请多多努力。”
等李家兄弟走后，俞永镇才问李秀满：“之前你是故意难为那位小少爷的吧？以他的外形条件，就算唱歌、跳舞都拿不出手，也会被争着签约，何况他英文发音准确，歌声有感染力，钢琴又是童子功，远超同龄人的优秀，怎么可能往外推。”
“是啊！看到他的视频我就想着一定不能放过，但你看，那小少爷来后，谈吐说话沉着冷静，是个轻易被管束的人吗？所以我才想压一压他，但人家完全不吃这套。”
李秀满想现在的孩子怎么有些天真到愚蠢，有些精明到狡猾。
“聪明人才能走的长远。”俞永镇道，“能混出头的人，哪个不是一肚子弯弯绕。”
“但那孩子才12岁啊，你我12岁的时候懂什么？”李秀满道，“聪明人不能为我所用，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那你怎么又挽回他了？”
“他如果打定主意出道，我们能给他最好的培训学习环境，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争取留住他，就怕他只是想进娱乐圈玩玩，吃不了苦，受不住累，圈里像殷至源那样的贵公子出道的明星可没几个。”
俞永镇问：“这位有什么背景吗？”
“李家老二刚领回家里的，可能是私生子。”李秀满看到视频后就调查了。
“但兄弟俩看着感情很好。”
“如此，才更令人费解，李承若会让亲儿子出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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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若当然不会让亲儿子做明星，但养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亲儿子缠着闹着，声称他和弟弟必须有一个做大明星。
“相宜，你来家里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你性格稳重，诚实的说，你想做明星吗？”李承若问道。
李相宜点头：“做明星好像挺有意思的。”
比起寄人篱下，有着成年人思想的他更想独立自由，做练习生是个机会。
“好吧，我带律师过去陪你签约。”李承若对于养子也算尽心。
李相宜学校请了半天假，打包行李去了sm，李承若带着同样西装革履的律师与李秀满会面，签下一份小小的练习生合约。
李秀满送到门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里进了什么大人物。
李相宜因为早期在福利院营养不良，瘦瘦小小，虽说12岁，但和10岁的孩子没两样，他请养父签约时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权，几经拉扯，李秀满要求他出道时的优先选择权，也就是说，不做明星也就罢了，但选择出道，必须要和s/m签约。
练习生合约为5年，签约期间自行退出需要赔偿违约金，毕竟每个练习生都是公司养着，推出一个组合，每人每年需要花费5亿韩元左右，公司是不肯吃亏的。
练习部负责人领着他去了离公司不远的住处，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居民楼，墙体是黄色的，李相宜想他年纪轻轻居然就成了打工人，心里有点感叹，上辈子做女孩到25岁都没有经济独立。
果然是男儿当自强！
其实小胖哥李敏英很不乐意他搬到公司住，还是以练习时间紧张劝住，这位哥哥已经做起家有大明星的美梦，甚至在考虑帮弟弟打榜出镜。
李相宜被分配到一间很小的房间，三室一厅最小的客卧，勉强放下两张床，其中一张空着，李相宜把自己的行礼放到空床上，她打量了这个住宅，客厅也有床放着，加上卧室总共住了不少于10个人，虽然现在床铺都空荡荡的。
比蜗居还狭小。
重点是可能要和一群男生共用卫生间，李相宜有点头疼，又想起自己的军人哥哥，训练场上流血流汗，他这点苦算什么？
学习各种知识还能挣钱，有专业老师细心教授，比花钱高价的培训班好百倍，做了两辈子的学生的李相宜安慰自己。
干别的不行，当学生他是专业的。
收拾完东西快到中午，李相宜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点东西就赶去学校上课。
知识点对他来说不是难题，但他的韩语水平拖后腿，课上有些吃力，尤其是韩文课，他一个小豆丁混在初中生里，看书磕磕巴巴，难免看起来像是闹着玩。
课间李敏英过来找弟弟：“公司里有人欺负你吗？住的怎么样？”
“没人欺负，同住的练习生没有见到，敏英哥你像个操心的老头。”刚来学校上课的头两天，李敏英几乎每个课间都过来，生怕弟弟受欺负。
李敏英没好气的瞪他：“还不是为你好。”
“谢谢你呀，敏英哥。”李相宜在这个15岁的小胖子身上得到安全感，真的像个哥哥一样。
李敏英摸摸弟弟的卷毛：“不要撒娇啦，有人欺负你就找我。”
放学后的李相宜被哥哥送到公司，看他进门，李敏英才让司机掉头。
李相宜第一次体会到韩国练习生的生活，地下练习室也有等级之分，abcd四个班，还再细分舞蹈、声乐、演技班。
初冬季节寒风萧瑟，地下练习室却弥漫着汗水味，每间都有10来个练习生在挥汗如雨的练习，个子小点的大概14岁，都在固执的向梦想前进。
比起他们，李相宜觉得自己像条咸鱼。
他被带去舞蹈d班压腿拉筋，一个完全没有舞蹈功底的人，首先得把自己活动开，幸好他年龄小，身体柔软。
李相宜双腿抖动如面条，咬牙坚持。
他看到班里的孩子好像都比他大的样子，大部分在重复动作，真是群努力的孩子啊！李相宜想自己12岁的时候读小学，学习钢琴完全出于兴趣，后来又喜欢上拉二胡，根本不可能为梦想折腾的死去活来，当然现在也不想。
他回不了家，要什么梦想。
对门是舞蹈c班，门也没关，压腿的李相宜注意到一位和他差不多的男孩子，站在一群更高大的练习生里，圆乎乎的包子脸，蹦蹦跳跳像个青蛙，但跳舞真的很有韵律节奏感。
数着时间压腿换腿的功夫，李相宜看到萝卜头似的小男孩被其他练习生排挤到最后的角落，江湖无处不在。
舞蹈老师看他习惯动作后，又教了其他姿势，总之要先把筋脉拉开。
晚上9点钟舞蹈老师离开，练习生休息一会儿照常训练，李相宜想到作业还没做，就想收拾衣服回去，却被一个高大的男生拦住：“今天你清理练习室。”
既然使用，当然有人负责清理，李相宜问了句：“是轮流着来吗？”
其他练习生听了大笑：“是后辈来做，我们都是你的前辈。”
李相宜快被韩国前后辈文化整蒙了，即便是最底层也能分出高下，点头答应：“好，今天我清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们要练习到深夜，不像你，第一天就敢偷懒。”
李相宜说：“我只等到11点，如果你们还没走，我会找社长确认具体的联系时间。”
妈的，李秀满果然是只老狐狸，自己问他练习时间，他还说练完就能走了。
众人一听，不敢出声戏弄，新来的练习生不简单，不是没心眼就是有背景。
10点半练习生陆续离开，李相宜拿来水桶抹布清理地板上的汗水，整理完看到对门的练习室开始清理，正是那个小男生。
李相宜站在门口问：“你也是练习室的后辈？”
男孩没理他，弯腰擦地，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凸出可怜瘦小的脊背，累的小脸通红，鼻子尖还有汗水，趴在地上全身都是倔强。
搞得好像是李相宜欺负了他。
李相宜自诩大人，不能和孩子过不去，于是他弯下腰和男孩一起打扫。
“你走开，我自己来。”可能是累极了，男孩声音有点沙哑，小细胳膊有点发抖，明明是一个10岁大点的孩子啊！
李相宜笑着说：“小弟弟，帮你也是白帮，干嘛不接受，死心眼。”
“喂，我是你的前辈，要讲礼貌。”男孩跪坐在地上，包子脸白嫩可爱。
李相宜不客气的伸手掐了一下，引来男孩的反抗：“你的手好脏，别碰我的脸。”
低头看手里刚放下的抹布，果然不干净，但李相宜不承认：“你的脸上全是汗水，我正好给你擦擦。”
男孩生气了，赌气不理他。
李相宜笑着帮他擦地。
等两人一起擦到门口，李相宜才说：“我们和解吧，今天是我来公司第一天，请你吃冰淇淋。”
“才不要！”男孩红着脸说：“我是你前辈，我请你吃。”
个头相仿，可爱瘦小的两个男孩互相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权至龙，88年生。”
“我是李相宜，也是88年生。”
“我们是亲故啊！”包子脸男孩瞪大眼睛。
更为精致漂亮的混血男孩说：“所以不要再称自己是前辈啦！”
“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宝石。”权至龙认真看小伙伴的眼睛。
“是吧，我也觉得很漂亮。”
……
初遇的那天，他们买了冰淇淋，甜到心里，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关于现在，关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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