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段记忆
“德拉科，你知道我们的魔药课教授是谁？”
昏暗的教室内，幽绿的灯光打在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架子上那些瓶瓶罐罐，更照得人心里发怵。这种有强烈压迫感的环境下，两种颜色的界限异常清晰。
此时被叫到名字的德拉科转过了头，脸上带着藏也藏不住的骄傲。
算了吧，他根本就没想藏：“我们的院长就是魔药课的教授，我爸爸和他的交情很不错。”
“我的魔药水平是得到过斯内普教授认可的，”德拉科挑起眉，用下巴指着他身边的潘西，“赫斯提亚，你真的不争取一下吗？”
提亚仔细想了想，怪不得这话越听越熟悉呢，原来是五分钟前的潘西说过一次——“我当然要和德拉科坐！提亚，你都不知道德拉科多有天赋，他的魔药水平可是得到过教授的认可呢……”
而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潘西激动的表演，并没有好心的告诉帕金森小姐——西奥多·诺特的魔药水平绝不在德拉科之下。
毕竟，自家哥哥是敢在卧室里架坩埚的人。
“争取什么，你有那么招人喜欢吗？”提亚小声地在德拉科耳边说到，“我可不像吐字不清的那人一样，脑子都不长。”
她说这话是有些偏颇的，因为这个该死的小白脸就是那么招人喜欢，刚刚提到的阿狄丽娜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行！”德拉科过分地又往前一点，“赫斯提亚，你要给我处理魔药材料，递东西……”
“你这里——坏掉了吗！”提亚用一根手指，狠狠地戳在德拉科的脑门上，将他那烦人的脑袋戳了回去。
她就不该去和小马尔福搭话的，看到身边西奥多的表情后，提亚更加肯定这一点了。
“西奥，你那表情……明明是嫌弃吧？”
“哦，嗯。”西奥多看了眼提亚，接着低头埋进书里。如果提亚没记错的话，那书上写的魔药材料，是她帮忙从卢卡斯的书房里偷的。
说真的，那绝不是次美好的经历。
“吉纳维芙，你该信我的，德拉科的魔药真的很厉害……”
西奥多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接着翻动手里的书。他一下翻了两页，却还在若无其事地读着。
果然，就算是西奥多也有藏不住的东西。
“赫斯提亚，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德拉科又回来了。
只是他还没说完，一声巨响就从从身后传来，昨晚见到的斯内普教授出现了。只是这种声音让提亚忍不住生疑——教授他是拿脚踹开的？
斯内普教授像一阵黑色的旋风，一直刮到了讲台上。台下人满眼都是翻滚的黑袍，还有他那看起来比别人能伸更远的鼻子。
“在魔药课上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这样一个大长句被他说得腔调十足，“我不指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够理解这门学科的魅力所在，除了某些天赋异禀的人，”他黑色的眼睛看向了德拉科，后者露出了一个骄傲的微笑。
看这情况，还真是肯定过？
“我可以教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有一条，”他眼睛像毒蛇一样扫视着讲台下的学生们，提亚不争气地僵住了，“你们不是我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他的声音并不高，像耳语一般，但教室里却没有一丝声响。等等，除了破特写字的声音。看斯内普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倒霉了。
“波特先生！”斯内普突然叫到“如果我把水仙花球茎的粉末放进苦艾汁液里会有什么后果？”斯内普教授双臂环在胸前，半靠着讲台，眼神像把刀一样刺向波特。
“嘿！”又是那个蓬蓬头的赫敏·格兰杰，她提醒救世主该站起来。
“抱歉教授我我不知道。”男孩有些局促地说到。
后面的德拉科发出一声嗤笑，可提亚并没有作何反应。没什么特殊原因，只是因为她也不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是水仙花球茎和苦艾草，就不能是山楂花和苦艾汁吗？明明山楂听起来，就更好吃一些。
斯内普教授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但可怜的波特都没有答上来，而他旁边的格兰杰，已经快把手举到教授鼻子下面了。
这下好了，提亚不得不同意潘西对赫敏·格兰杰的看法了。
“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内普教授的脸上依旧没有温度，只有嘴一张一合，提示着人们这教授不是樽雕像。
提亚只希望德拉科的笑容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在心里偷笑不好吗，就像她所做的一样。
“可是，赫敏知道，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
潘西好笑地挑起眉，显而易见，只有在他们需要出一个人和巨怪搏斗时，她才会愿意和波特这样勇敢的巫师一起走。
嘿，德拉科他就不能不笑了吗？笑都笑了居然还怕被发现！
提亚以为，斯内普一定是要发火了。可面对直勾勾看着他的波特，他似乎放弃了这个念头。
“放下你的手，愚蠢的姑娘！”斯内普快步走到了波特对面，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了答案。
“现在，你们为什么不把这些答案记下来！”
教室里瞬间响起了沙沙的声音，那阵旋风回到了讲台上。“因为在课上的无理行为，格兰芬多扣五分。”提亚看到了，格兰杰望向波特时不高兴的眼神，说真的——她瞬间就开心起来了，没什么原因。
明明是斯莱特林的院长，但提亚总觉得斯内普在讲课时，眼神都不在绿色的这边。除了刚开始看过德拉科一次，他似乎再也没往这边的前几排看。
他不会喜欢格兰芬多的，那就是，这边有什么让他不能直视的人？在提亚想着这些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已经将他的课讲完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动手环节了。
每人面前都有一口坩埚，可西奥多没动，他眼里带笑看着提亚。
别这样看我！我有很大信心在第一节课就给教授留个好印象！教室里太静了，提亚只能用眼神向西奥多传达这几句话。
但想起“护具没摘！”“玩具没拿？”的这段对话，提亚觉得自家哥哥不会看懂的。
男孩摇摇头，接着去忙自己手头的工作。提亚趁斯内普在格兰芬多巡视，将刚刚落下的笔记补好了。
“粪石、槲寄生浆果、独角兽角，”提亚仔细阅读着普通解药的已知成分，“什么叫标准配料！”
她不会感觉错的，旁边的西奥多一定是笑了。
“什么叫标准配料？”提亚确认了斯内普的位置后，悄悄地问身边的人。
“水。”
“嗯？”
“加水，”西奥多淡定地处理着槲寄生浆果“不然呢，你想让他们在坩埚里烤成曲奇？”
“哦，”提亚看看着满桌子的固体药材，是要加水，一点没错，“其他的呢，标准配料就是水？”
该死的，他又只是笑，一句话都不说！提亚在心里“诅咒”着无情的西奥多——愿鼻涕虫常伴他身，可爱的女孩离他而去。
“好好听讲。”西奥多把提亚认不出来的几种魔药放在了她的桌上，看他分出的种类就知道，这不是随手抓的。
梅林作证，提亚从没这么喜欢过西奥多。
“谢谢——”
“咳。”
或许是因为突然想起来提亚是亲妹妹这一事实，西奥多还好心地提醒了提亚——斯内普教授正在靠近。
面色严肃的教授停在了第四排，奇怪了，他怎么没再往下走？
“这些，你自己写上去的？”他黑色的眼睛一动未动，沾满抹药碎屑的手指停在书页上。
那上面是普通解药的配方，槲寄生浆果旁边写着——“不用切碎，刀背挤压更容易出汁。”
“是的，教授。”
听到声音的小蛇纷纷抬起头，提亚就在其中——是她？
埃拉的声音很平静，在回答斯内普的功夫，她手上的活一点没停。
低着头的斯内普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书页，那行字是确实是新写上去的，因为墨水还没有干。他抿起嘴唇，最后一言不发，接着向下走。
“糟了……”提亚赶忙回过头，专注于研磨独角兽角，她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多少呢，“嘶——”
就在斯内普为德拉科的研磨手法点头的时候，前面的提亚却收到了“攻击”。
捂着脖子回头的提亚看到的是两张铁青的脸，一张来自盯着坩埚的斯内普，一张来自突然变得不知所措的德拉科。
德拉科手上的动作完全暂停，怎么又这样，但凡提亚离自己近一点，那所谓的“诅咒”就会应验。只要她在他身边，总能受些不大不小的伤。
“没关系……”提亚看到这幅场景，直接以光轮2000的速度回过头。虽然被魔药溅到的地方起了个泡，但她可不敢在这种地方要德拉科说对不起。
“马尔福先生，”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盯着坩埚内逐渐变浓稠的黏液，“你错过了加槲寄生浆果的最好的时机，那你之前之后的所有行为——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scourgify”
坩埚里的失败品被清理掉了，德拉科屏住了呼吸，脸开始涨红。如果没有那个讨厌的沙菲克，没有溅出去的那滴魔药，没有回过头的那赫斯提亚……他不可能会失误的！
这根本就不是单向的诅咒，是双向的！想到这，他磨独角兽角的手法都粗鲁了起来。
“诺特小姐，我想你可以自己找到去医疗翼的路。”
本来提亚想说她没问题，不需要去医疗翼的。可看到还没有开始加热的坩埚和斯内普教授冰冷的眼神，她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椅子。
笑话，这机会怎么能错过？
虽然撞上了德拉科略显幽怨的眼神，可她任然没停住脚步。
提亚不知道去医疗翼的路，但也不打算再进魔药教室的门。走廊里不必教室里暖和多少，毕竟这是在地下。
她就在门外踱步，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好在这里没有画像，不会像德拉科家的那些老祖宗一样烦人。
“赫斯提亚，”提亚正发呆时，一个熟悉的人小跑着过来了，“给你，给你这个！”
“肖恩？”提亚看清了眼前的人，可这根本不合理不是吗！他怎能会在这里？
“是我，早上好……不对，现在快中午了，”肖恩单手叉腰喘着气，现在的他还没有提亚高呢，“烫伤用这个马上就好了，不会留疤也不会——”
“不说了，我得快点走了！”提亚还没听清后面的话，小个子肖恩就跑进走廊拐角不见了。
“谢、谢谢？”
烫伤，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刚刚，他没有翻本，直接叫了提亚的名字对吧？
还没等提亚想好这个问题，刚刚肖恩过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更不可能来的人。不对，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肖……恩？”提亚手有些哆嗦，差点就把上一个肖恩给的药瓶打碎了，“你……你怎么可能在这？”
“赫斯提亚？”抱着满满一摞书的肖恩露出了微笑，“我这节是魔药课，已经来晚半节课了。”
“我该快点进去，不能让他再嘲讽我了……”肖恩嘀咕着，说着就要去推开门。
“等等，”提亚伸手拦在了门前，“现在，里面可是一年级的课。”
“哦，该死的！”肖恩一拍脑门，接着从怀里摸出记忆球，果然那东西变成了红色，“我这节根本就没有课。”
“你的记性，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提亚根本没意识到，她在调侃肖恩。
“嘿嘿……”肖恩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可她怎么没意识到，他这么记性不好的人记住了她的名字呢？肖恩抬头看了眼提亚，发现她正局促地搓着手，一步步往门边挪，于是开口问道：“你呢，怎么没在里面上课？”
虽然他知道斯内普教授的脾气差，可他不觉得提亚第一节课就会被拉入魔药课黑名单。她看上去挺聪明的，不是吗？
“不小心，烫到了。”提亚谨慎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装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一定要快点回教室去。
“烫到了？太好了！”肖恩笑着拍了手，“不不不，我绝不是幸灾乐祸……这样，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第二个肖恩又是小跑着离开的，从他刚刚来的地方。提亚手摸着教室的门环，最后还是没有拉开。
没关系，只要第三个肖恩不来就行，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如果有第三个，她一定要冲进魔药教室！
幸运的是直到魔药课下课，德拉科待着他的两个大跟班走出来，刻意地路过她，提亚都没遇见第三个肖恩。
想到第二个肖恩说要她等等的那句话……提亚不争气地当着达芙妮和潘西的面打了个哆嗦。
“提亚你怎么了，冻着了？”
“不是的潘西，我好像……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瓶魔药，她真是打死都不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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