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亲昵非常有必要
身上月白的刺绣真丝长衫和阔腿丝裤，被风吹得水纹一样，细细地飘逸抖着。
她向后抬手扶在莫里斯颈侧，背轻靠在他怀里，长发散在他肩臂上……
她望着满月，莫里斯则俯视怀中的她，深邃的眉眼邪魅深幽，又透着一丝爱而不得的怅然，手臂自后环在她腰间，疼惜宠怜淋漓尽致。
他身上的月白色长袍微敞，结实的白皙胸膛似羊脂玉雕成，系着月白丝带长发散开，似丝缎，似笔尖随意画出的金色墨痕，飘出浓烈的忧郁与疼痛。
皎洁的月光，暗蓝神秘的海面，粼粼涌动的海水，以及角度极好的灯光，无一不在诉说着爱情的唯美。
崖石嶙峋，反衬得他们袍服秀美，风骨清傲，不时变换的姿势，如两位缠绵共欢的舞者，如一对儿浪迹天涯的恋人，每一幅画面，都叫人忍不住定格成永恒。
向昊擎停下车子，远远地正看到那一幕……
以前，不是没有探过黎曼妙的班，看到她不着寸缕地与男模躺在一起，甚至看到她与向绍诩翻云覆雨，还能波澜无惊地精于算计。
莫悠身上那袍子足够严实，他也明知道一切是刻意摆拍，还是莫名地暗怒交加，仿佛被人剜了心头肉。
怕惊扰拍摄，也不愿自己当众斤斤计较，他下车之后，就靠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忙碌，却越看越难捱。
莫悠的御用摄影师阿图飞快地按着快门，詹姆斯和向微暖，以及几个助理正在商讨接下来的拍摄。
“下个姿势。”阿图端着相机略停，命令，“悠悠面朝莫里斯……”
莫悠转身，视线就无处搁置。
莫里斯的胸膛就在眼前，他一呼一吸都喷在她脸上……让她实在无法把面前的男人当做一个道具使用。
她太易较真，开不得玩笑，也做不到自然，一举一动都放不开。这也是为何她不肯与男模特合作的原因。
“阿图，我还是背对着他比较自然一点。”
阿图严苛嗔怪，“悠悠，这不是吃斋念佛，也不是要修身成仙，你一整个晚上都背对着你家情人合适么？”
莫悠被他讽刺地顿时火冒三丈，“这是拍摄时装片，不是拍电影，莫里斯也不是我的情人！”
阿图气结笑了两声，却因为太了解她，倒也没打算要她怎么样。
他也知道，有些事她根本做不到，于是直接用法语命令莫里斯，“下巴贴着她的额角，手臂拥紧她，将她向后压……莫三小姐，你只要笑就可以！”
莫里斯倒是很乐得配合，这就把莫悠揽在怀里，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颈，倾身向下，招魂摄魄的长发拂到了她的脸颊，下巴贴在她额角，长袍被风吹开，如诗如画的一个人物，忽然又生动起来。
莫悠甘拜下风，抬手抵在他胸膛上，颦眉无奈，只觉得腰快断掉，也分明感觉到，莫里斯托在她后腰上的大掌支撑不住地颤抖……
她担心地看他的眼睛。
莫里斯绷着唇，皮笑肉不笑地僵硬说道，“我能坚持。”
话说完，他鼻息都不顺了。
莫悠怕自己摔下去，恐慌地勾住他的脖子，
莫里斯呼吸一窒，垂眸看进她眼底，四目相对，两人就成了暧昧地似吻非吻，似爱又恨……完满的故事欲说还休。
海风渐大，似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悬崖下。
他们这是在拿性命拼美丽，玩暗昧。
当然，这姿势，比想象中更完美。
“完美！非常好……坚持……”
阿图咔嚓咔嚓拍了几下，说了句换姿势，两人一松，搭起的姿势崩塌，都瘫在了地上。
“下一个姿势，坐着好了。”
一群助理过去，忙把灯光重新调整，为两位主角整理丝带、头发和妆容。
众人四散开，阿图又命令，“悠悠，给他一个温柔的笑。”
莫悠面对着莫里斯，却面红耳赤笑不出，他在抖，冷得双唇发紫，瘦骨清冽……
“悠悠，拜托……你就把他当做楚金嘛。”
“楚金是谁？”莫里斯忍不住问。
莫悠越是笑不出来，唇角眉梢都绷得快抽筋。
阿图忙按下快门，“莫里斯，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抬起来……”
莫里斯就依言照做，唇凑近她的，莫悠借位避开他，正见忙碌的人群外，向昊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月光下，他黑色西装，黑色衬衣，黑色皮鞋，似凭空从黑夜中隐现的邪魔之王，霸气四射。五官深刻绝美的俊颜，似希腊雕塑，幽暗的蓝黑眼眸清寒如冰，撼天动地的王者般，强大的气场震慑着在场的每个人。
关注拍摄的詹姆斯见莫悠神情不对，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是向昊擎，他脸色微变，忙堆上笑迎过去。
“嘿！擎，你来探班么？莫悠拍得很好，不必太担心。”
“你有必要大半夜的在这么冷的地方拍么？”
“拍情人私会，当然应该是晚上拍！”詹姆斯气不死他不偿命，话说完，还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
向昊擎本就怒火滔天，这番话无异于在火上淋了一桶油。然而，火爆燃起来，却寻不到丝毫踪迹。
“凯文，我车子后备箱里带了很多吃的，你和艾米他们去搬过来分给大家吧。”
说完他直接把车钥匙丢给凯文，闲着的助理和化妆师们都忙着去抢吃的，一只一只饿狼似地，几乎绿了眼睛，无人注意到境况微妙急转。
向昊擎突然一拳，就打在詹姆斯脸上……
反而是专注拍摄的阿图，转身看了眼，手上下意识就咔嚓一下，把那一幕拍了个正着。
“詹姆斯……你还好吧？”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打闹……习惯了……”詹姆斯哈哈笑着又疼得吸气，英俊的脸扭曲得难看。
阿图尴尬地看了眼向昊擎，调整姿势，又继续拍摄，却忍不住担心他也会打到自己头上来。
莫悠僵在莫里斯怀里，只觉得那威猛悍然的一拳，把她打进了地狱，鹅蛋脸上的神情已然是“生无可恋，视死如归”！
莫里斯在山石上坐下，将她拉过去，随手一环，把她揽坐在腿上在她耳畔低柔安慰，“别怕，他不会冲过来！我们背后就是海，大不了我抱着你跳下去。”
她硬着头皮抬起手臂，绕过他的后颈，按住他的头。
莫里斯一眼没看向昊擎，端着肩，挺着脖子，侧首与她相对，鼻尖就贴在她鼻尖。
阿图飞快地按下快门，在向昊擎快要杀人时，忙道，“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换下一套衣服，化妆师记得给他们换发型补妆！”说着，他抱着相机逃得远远的。
向微暖看了眼向昊擎，忙迈过地上的一堆电线，拿毯子给莫里斯裹在身上，歉然看了眼莫悠，爱莫能助地笑了笑。
莫悠硬着头皮走下山石，向昊擎见她脚上没穿鞋，身子被冻得直颤，忙过去，打横抱起她。
“累吗？”
“还好，就是冷得厉害。”
她迟疑了一下，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埋首他颈侧，泪瞬间冲到眼眶。
莫里斯站在海边的崖石上，见阿图举着像极朝两人离去的方向拍，不由看了眼，正见那伟岸的黑衣男子俯首似吻了怀中的女子，女子赤足月白的裤管飘散的长发，在灯光里似透明的……
心隐隐地一阵痛，向微暖递了暖热的牛奶过来，他喝了两口，就越喝越冷。
莫悠在向昊擎怀里，借着他的体温取暖，心里还是惶惶地，不敢相信，他态度这样和善温柔，竟与前一刻打人的他，判若两人。
远处，停了一排蓝色房车，浩瀚的星空下，像是亮着灯的温暖屋舍。
她忙伸手给他指方向，“最北边那个是我的。”
与凯文一起搬食物回来的助理们，都瞧着两人暧昧地低语，有人起哄吹口哨。
詹姆斯大嚷，“昊擎，别玩太久哈！十分钟！我们还有很多任务呐，早拍完，你也好尽快把老婆带回家嘛！”
向昊擎气结地脚步微停，冷声丢给他一个字，“詹姆斯，你别找死！”
莫悠又羞又恼又辈又喜，进了车内，她忙着开空调，见向昊擎打量方车内的布置，她忙别开头揩掉泪珠，“你一定饿了，我先给你弄点吃的。”
“我自己弄就好。”
“你又打人，又抱我，手臂还能抬得起？”
向昊擎哑然。她携一身凉风从身侧经过，他忙把空调开大，跟着她进入小厨房，“吃杯面或就可以。”
“那东西不健康，我从不备那个。”
莫悠麻利地系好围裙，在小锅里加了水先煮上，从冰箱里取出备用的青菜，麻利地洗了放在锅里，备好葱末姜沫，和熟牛肉片，酌量拿了面条出来……
“速食意面也可以，用不着这么这么麻烦。”
“我这也没那东西，以前……”莫悠话到嘴边，楚金两个字到了唇边，下意识地就闭了嘴。
向昊擎了然浅扬唇角，若有所思地点头。
“是我多虑了。楚金以前和你形影不离，想必把你照顾得很好，吃穿都不用愁，你也早有照顾自己的经验。我这一趟来得有点多余。”
说着话，他到了卧室，看着大床片刻，还是脱了西装，把衣服丢在上面，转身洗了手和脸，又返回厨房，见莫悠手扶着橱柜气息不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后拥住她。
她顺从地没动，身上突然越是冷得厉害。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气，如果你不愿我拍下去，我支付违约金，跟你回去……”
“没关系，你配合阿图的要求即可，向熙和向好跟着我见多识广，不在乎这些。”
他的话是宽容的，听在耳朵里，却变了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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