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社畜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br>被逼急了，男人也会哭！！社会压力太大，该释放释放！！
ps：本文来源于我的一个梦，所以系列名定为【宝珠一】
第二天我又做了另一个关于宝珠的梦，第二个梦将会是【宝珠二】
两本一点关联都没有，都是短篇。
存稿已完结，放心入坑
“扑通”
跃出水面的声音。
白色不透明的，一望无际的水里，有一抹橘红闪过。
宽大的尾巴时而溅起水珠，时而从水中显露出来。
那抹橘红犹如游龙，肆意地在水中畅游，让人忍不住用视线捕捉。
“扑通”
又一声跃出水面的声音。
一条金鱼保留着跃出水面的姿势停留在曲靖面前。
橙红色如同火焰的鱼身与鱼尾上，掺杂着大片的透明白色，凸出的黑色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鱼嘴一张一合像是搁浅，发出了几声不应该是鱼发出的声音。
“约定到了，交易结束。”
交易？
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停止的时间再次流动，金鱼“扑通”一声掉进水里，耳边也开始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高低不同孩子的叫声。
面前水缸里的鱼在来回游动，玻璃上映出他呆呆的神情。
啊……对了，这是在水族馆。
“哎？那条鱼怎么翻白肚了？”
“是死了吗？”
“刚才一直跳来跳去的，是不是给吃什么药了？”
“给累死了吧？”
周边的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将那条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鱼给捞走了。
“对不起，曲靖，久等了吧。”背后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听到熟悉的声音，曲靖转过身对她微微一笑，“没有，是我来得太早了。”
面前的女孩子像是刚刚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正羞怯的用手指卷曲着金棕色的卷发发梢。
这是他毕业那年开始谈的女友，如今已有三年。虽然工作后实在是太忙，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今天终于让他抓到机会，赶紧约了女友出来。
他手里拿着水族馆的地图，兴奋地计划着接下来的路线，完全没有注意到面前女友逐渐变为羞愧的面孔。
“我们接下来去企鹅馆吧，之后再去看海豹表演，然后还有鲸鱼表演，再……”
女友打断了曲靖的话，“曲靖，对不起。”
“啊？”曲靖抬起头，“不用反复说了，都说了是我来太早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话被堵在嘴里，焦躁地揉搓着手里的裙摆，抿起蜜桃般的嘴唇。
“不是的。”她道。
在与他谈恋爱时，她一直都是个温柔开朗，又爱笑的女孩。他从没见过她如今这样的表情。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分手吧。”女友道。
不含一丝留恋。
曲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只得干笑两声，“呵呵，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就不要乱开玩笑了。”
她摇摇头，“我没有，我们分手吧，曲靖。”
在人流涌动的水族馆中心，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与此刻他的耳鸣好似形成了两个世界。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如果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的话，我可以辞职！我们还有机会！”曲靖还想挽留。
“对不起，曲靖。你今天约我出来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男朋友也来了。”
她的视线看向某个地方，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黑t的年轻男子，正面露不悦地看向这边。
“就算你现在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本来以为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你早就对我没感觉了。但我今天看到你的样子，觉得还不如早点告诉你，长痛不如短痛。曲靖，我们结束吧。”
女友看着他，眼里有愧疚，有羞耻，却没有一丝爱意。
曲靖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受了她分手的提议然后回家的。
他只知道，他计划中的美好未来落空了。
“曲经理，早啊。”
早上打卡处，同办公室的同事跟他打着招呼。
“早。”曲靖简单地笑着回了一句。
两人一并前往办公室。
“曲经理，脸色不太好啊。”女同事看了他几眼，担心道，“其实我们都以为何总监走了之后你会接上他的位置，没想到……”她欲言又止。
“别灰心，保不定新总监干不好就被换下来了呢。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女同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拿了办公桌上的材料就走动去了。
放下公文包，曲靖坐在办公桌上，看着桌上摆着的女友的照片，他眼眶酸涩，忍着眨眼的冲动，将照片扣了下来。
“曲经理，还在这呢。总监刚刚在系统上召我们开临时会议，你还不走啊？”这时同一办公室的另一个同事喊道。
“哦，是吗？”还没看电脑的曲靖解除电脑锁屏，入眼的电脑屏幕依旧是女友笑得灿烂的照片。他忍住不去看她，立刻打开系统，接收通知，前往指定的会议地点。
新总监是跟他同一时间进公司的人，在当年，他们俩都被评为最有潜力的新人。
这次营销中心的何总监被调走，位置空了出来，其中最有竞争力的就是他们。
虽然他知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但是得知自己没有被选上，那种心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盖过去的。
更何况，新总监并不是心胸开阔的人，对跟他曾经有过竞争的自己，格外严厉。
工作量突然加大，甚至失去了跟女友短暂相处的时间，每天只有加班和完不成的工作。
为了跟女友结婚，他贷款买了房和车，因为天天不着家，女友根本就不想搬进来。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半年，他为了美好的生活一直在忍。结果如今因为这份工作，他直接失去了女友。
这就是典型的得不偿失了吧。
拼命也要讲究个度，他直到失去才明白这个道理。
就算离职了，把不需要的车和房卖掉，依旧能过得很好，还不用再受新总监非人的待遇。
等曲靖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到齐了，新总监谢光誉坐在最前面，在他进门时，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曲经理，我们就等你了。”谢光誉道。
“抱歉。”曲靖赔笑两声，安静落座。
坐在他旁边的，是今早一同打卡的女同事，跟他的关系算不错。
“明明还不到集合时间，就知道拿你开刀！”她愤愤不平道。
“呵呵，没什么。”曲靖同样心有不满，但他忍了下去。
“麻烦曲经理刘主管两位，请把谈情说爱放在会议后。”谢光誉盯着他们冷冷地说了一句，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格外清晰。
“我们开始吧。”随着他话音刚落，文员开始发表上周营业成绩。
“他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女同事情绪比较激动，由于文员用的扩音喇叭，她拔高了嗓音说的话谢光誉并没有听见。
曲靖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算了。我们以后注意就行了。”
“恶心！”女同事厌恶地骂了一句，“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是，曲靖打心底赞同。
在他神游时，不知不觉播报结束，谢光誉打开麦克风，“曲经理，你来分析一下上周的成绩吧。”
从没有在会议上被叫过的曲靖愣住了，以往虽然没有叫过他，但最起码他听了。偏偏这次他没听，谢光誉叫了他。
因为会议用的ppt，所以并没有给每人发放一份文件。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微张着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站起来的角度偏高，他完全将那些看他不顺眼，见他吃瘪反而在偷笑的人的嘴脸纳入眼中。
真的很令人怒火中烧。
“行了，坐下吧。以后好好听。”谢光誉道。
曲靖一脸尴尬地坐下了。
接着，谢光誉接下了这个话题，开始分析。
“有病，他是不是就只盯着你了！你们真是大学同学？不是大学仇人？！”女同事怀疑人生道。
“是我的错，因为我确实没听。”曲靖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了膝盖，语气轻淡。
还没从被甩的失落中走出，就在工作上不断犯错误，让别人看了笑话。
这时谢光誉说：“再说一个事，长余集团的投标还没拿下来，众所周知他们公司准备购置大量空调，这是一笔不小的金额。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再晚下手这个项目就要被别家吃了。我看过曾经派过去的人，业绩实在是有待提高，再三考虑后，我决定派经验丰富，谈吐有道的曲经理去。”
低着头的曲靖猛然抬起脸，双眼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主座上的谢光誉。只见谢光誉接着道：“曲经理，我相信你的能力。”
相信我的能力？？这是人话吗？
那个不断去拜访了三个月都被拒之门外的集团，那个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完不成任务的集团？
输了升职，不断被压榨，没办法回家，紧接着丢了女友，被人看笑话，接下来还要去吃闭门羹？
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从心底涌了上来，曲靖瞬间觉得自己活得太累太惨了！
他双眼赤红，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字字铿锵，“好，三天！”
本来窃窃私语的人们这一下全都鸦雀无声，谢光誉也愣了一下，见他情绪不对，不自觉地解下了冷若冰霜的面孔，露出了不易察觉担忧，“你怎么……”
“三天！谢总监！这三天如果我没拿下，我就引咎辞职！”曲靖恶狠狠地看向主位上的谢光誉，话语虽然有些颤抖，但意志已经非常坚定。
发觉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曲靖匆忙地在盯着他的人群中扫视一眼，而后低下头慌乱道：“对不起，我去抽根烟。”
“曲经理！”坐在他身边的刘主管想叫住他，却听谢光誉道：“都留在这儿，会议一会儿继续。”
“曲经理！”
不理会后面追赶他的声音，曲靖脚步飞快。
比起说去抽烟，不如说是在落荒而逃。
“曲经理！曲靖！”
谢光誉脚步比曲靖稍快一些，几步就追上了他。
他拉住他的肩膀，曲靖不由得止住脚步。
背对着谢光誉，曲靖语气平平：“请问谢总监还有什么事？我不是同意了吗？”
“我没有给你制定期限，就算失败，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公司。”
谢光誉语气焦急，焦急到差点让曲靖信以为真。
赶了人再扮演一出留你的戏码，很不好笑。
“没什么，三天，那是我给我自己定的期限。跟总监你没关系。”曲靖道，“请问还有什么事？我要去抽烟了，还是说，谢总监你想跟着去闻闻烟味？”
“你从来不抽烟的。”他嗓音低沉。
突然出现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事，让他觉得心底抓得牢牢的东西正渐渐脱离掌控，无法遏制地带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抓着他肩膀的手劲不自觉加大，曲靖皱起眉头。
抓住捏在他肩膀上的手，曲靖道：“可以放开了吧？总监？”
谢光誉不为所动，曲靖因为力气不够，只能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一点点脱离他的肩膀，谢光誉心中浮起恐慌，他一直抓着的那个东西，好像真的要消失了。
面前的人不愿再给他任何目光，背过身去。
不能走。
慌乱的谢光誉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向自己。
刚想对他说些什么，看着曲靖微抬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的表情，谢光誉瞳孔收缩，想要倾吐的话一瞬间全都失去了声音。
为什么要哭？
蓄满双眼的泪水悬悬地挂在下眼睑处，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执着。被泪意蕴红了的鼻尖和面孔显得楚楚可怜。
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神情。
在大学时代，他知道同年级有一个叫曲靖的长得很好看，甚至有些女生还投票给他，希望他取代自己做系草。
那样一个普通的人到底哪里好看。
但到如今，他明白了。
是一种名为脆弱的美，令人忍不住珍惜，想要捧在手心，把世上所有好的东西都献给他的美。
不自觉想要抹去他脸上的泪，谢光誉的手被曲靖毫不留情打掉，“别碰我，谢总监。”
温热的泪滴到谢光誉手上，而后又滑过手背滚落地上，本该冰凉的泪痕如今灼烧得滚烫。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来公司直接去跑业务了。三天后，我会回来汇报情况，到那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您放心，我不会抢您总监的位置，也不会以辞职为借口讹您的。”
带刺地讽刺着，曲靖胡乱的用衣袖抹去泪水，面孔再次变为坚韧，读懂他想法的曲靖紧接着道：“别再跟来了。”
随后消失在他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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