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天杀的总裁
周末，莫茉回了趟S城，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拾好带回来，租用的房子也退了，没有去肖恩泽的公司。她生性里的高傲就是这样，无论以前再喜欢，一旦结束就是过去了，就彻底地跟过去切断任何联系，哪怕变得一无所有了再从零开始。
周一上班，莫茉才接到通知，说是周一是总裁例行视察的日子。
什么倒霉的总裁？不好好在他的二十六楼安稳坐着吹空调，瞎乱跑什么？
她本来打算把积累了两天的快件报刊和今天的早报送到各部门后再回办公室偷懒打盹的，没想到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她不得不抱着一大堆东西赶回办公室等待检阅。
“莫茉，”于千拿着公司制度的小本子递给她，叮嘱：“再把制度看一眼，别一会儿总裁来了提问的时候抓瞎。”
平时的临时检查背诵公司制度是各个部门主管的职责，所以于千知道她快记快删的毛病，就提醒她临时抱抱佛脚。因为每次视察，新人被问到的机率很大。
那个天杀的总裁！没病抽什么风搞什么检阅啊！他以为他是国家主席啊！他以为他是军委总书记啊！是不是没有从政犯官瘾啊？净搞这些虚的！有时间去赚洋毛子的钱去多好。不但害得她没有懒偷，居然还要背诵这枯燥的公司制度。
要知道她这两天从A到S，再从S到A往返路程光路上就花去了一天多的时间，昨天急急忙忙赶回来又跟着竹子收拾出租小屋，既然长期要住下去，总不能两个人永远挤在一张小床上吧。去了二手市场买了张床，把卧室的橱子，柜子重新分配了一下，搞到半夜才睡。
两天的时间就睡了六个多小时，她今天早上就差拿着牙签撑着眼皮来上班了，指望着在办公室补觉呢，这下好，泡汤了。
坐在办公桌旁，手里拿着公司制度，莫茉的眼皮却开始打起架来。
天杀的总裁！要来就快来，来完了赶紧滚，她好补觉。不过万一真要让她背公司制度怎么办？这制度被于千半紧半松地逼着背了几遍又大多就着馒头吞到肚子里去，忘了个七七八八了。
如果背不上公司制度会怎么样？莫茉突然存了侥幸心理，总裁那丫的，不会碰巧就会提问到她吧？不过万一提问到呢？
“林琳姐，”莫茉向旁边的同事打探消息：“如果背不上公司制度会怎么样啊？”
“哦，这可不好说。”林琳仰起脸想了想说：“那得看总裁的心情了。如果总裁高兴呢，就把你臭骂一顿了事。如果总裁不高兴呢，他就会冲你笑一笑。”
“等等，”莫茉奇怪地问：“姐，你是不是说反了。”
“没说反。咱们总裁就是这种怪脾气，他要是骂人，骂得再狠都没事，顶多骂过去，扣工资，扣资金就算了。如果他要是不骂，对着你笑，那你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林琳很正经地说，一点儿都没有吓唬人的意思。
“什么遭瘟的总裁啊！这是什么毛病啊！”莫茉哀哀叫苦，整个一非正常人类啊！
唏哩噗哧，办公室里绝倒了一大片，一双双眼睛瞪着跟她比大。这么叛逆的话也敢说！不过听得人心里真痛快。这话谁都想骂，可是没一个人象她这么大胆敢大声在办公室里骂。
林琳非常同情地看着她，新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你以为资本家的钱那么好赚啊。
看她脑袋搭拉在桌子上装死，她把她拉起来说：“莫茉，别叫苦了，趁这个时间赶紧看看吧，多看一点儿是一点儿。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莫茉皱着脸，一张小脸真要皱成猫脸，就只剩一双大眼在忽闪了。认命地翻开小册子，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小文字就开始头晕，睡眠不足的后遗症。这个状况怎么可能记得住东西？
“姐，”莫茉又求助林琳：“那你给点儿建议，一般总裁都会问些什么问题呢？”
“这个……”林琳犯难了：“也真不好说，也得看总裁的心情了，如果高兴了呢，随便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不高兴呢，他会让你背整章的章程。”
“倒霉的总裁！”莫茉咬牙切齿地骂，这下她终于确定了这世上真有变异。
“那谁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总裁今天的心情好还是不好？”她冲全办公室喊。
“不知道。”大家步调一致的摇头，有位哥哥的答案更绝：“总裁的心情快的时候一秒钟数变，慢的时候常年不变。”
“天杀的！”莫茉下了判定：“这个总裁就是遭了瘟疫之后剩存下来的变异品种！”
噗，哈哈……办公室里一片大笑声，真是太形象了！
“莫茉，”于千从科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无奈地对她说：“别报怨了，我给你画了几处重点，你就先看那些吧，希望能应付过去。”
哎，谁叫他平时太纵容她了，现在吃苦头的还是她啊。
“谢谢于哥！”莫茉高兴得有些忘形了，私底下的称呼都冒出来了，赶紧翻开制度看那些重点。
可是还没等她看清都画了些什么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我还以为走到二楼员工活动室了呢。”
笑声戛然而止，温度急剧下降，明明还是三伏酷暑怎么感觉有股嗖嗖的寒风刺骨呢。冻得办公室里每个人手脚冰冷，呼吸骤停。
然后所有人和物定格三秒钟后，才一阵手忙脚乱地杂乱，所有人都赶紧站起来诚惶诚恐地叫：“总裁！”
还有人不小心把椅子碰歪了，哐当的声音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回响，特别的刺耳。
嗯？总裁？刚刚被她骂变异品种的总裁？莫茉手里还举着公司制度的小册子，反应慢半拍地仍然坐在椅子上，然后脖子好象生了锈一样费力地朝门口转。
眼睛好象受到刺激一样突然瞪大了，小嘴也吃惊地张开，越张越大，这样子好傻好呆，可是她顾不上了顾及形象了。
总裁！眼前的这个总裁，竟然是她在警察局狠狠教训过的尚尚的爹地！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棠敬嵘，居然是尚木的总裁！她现在的大老板！
惨了！她还指望蒙混过关呢，这下子是逃不了了。他一定会报上次被她教训的仇吧？因为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象睚眦必报的那一种。
棠敬嵘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莫茉。自从上次相见之后他出了一个星期的差，昨天也刚刚回到A市。
有关她的资料他几天前就已经收到了，知道她是莫兰双胞胎的妹妹，那么长相之谜就可以解开了。可是她的资料里没有未婚生子的记录，或许被隐瞒了，所以他本来想回来之后再仔细查一查的，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她。
看着她张得可以塞得下一枚鸽子蛋的樱桃小嘴，他又想到了那一晚她在他身上娇喘呻吟的样子。
他觉得他最近是疯了，无论什么时候想到她总是会联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想不起她的时候又拼命去想她，现在看到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冲上去抱住她狠狠地吻她。
不过当着后勤科这些员工还有身后那些高级主管们，他又不得不克制着想要她的冲动，只能用目光慢慢刻画她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嘴。纵然心里百感起伏，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冷酷刻板的气势站在那里能当空调使。
“于千，你怎么管理下属的！”看到棠敬嵘阴晴不定的脸，人事部长先发制人地指责：“上班的时间竟然聊天说笑，你们全体都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交上来，这个月的全勤奖扣发。”
说笑事小，而是他们说笑的内容，也太嚣张了，说话都不知道控制音量，那些话在走廊上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说总裁什么什么的，害得一大群陪同视察的主管是笑也不敢笑，恼也不能恼。
面对总裁这张面具脸，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笑是肯定不敢了，可是恼呢，不证明他们听到了那些说总裁的坏话？不恼呢，有员工损害总裁的形象，肯定是他们平时工作没做好。反应吧，怕总裁没面子，不反应吧，又怕总裁觉得他们阳奉阴违，似乎怎么反应都不好。
什么？检讨？还扣资金？不就是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笑话，至于吗？这人事部长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等一等。”莫茉愤愤不平地大声说，站起来走到人事部长的面前说：“话题是我挑起来的，如果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跟大家没关系。”
“没关系？”人事部长惊讶地看着她，整个办公室里，包括跟着总裁的主管们一个个都寒若噤蝉，陪着小心，大气不敢出一下，这个小丫头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这样说话。
人事部长回头看看棠敬嵘，见他仍不表态，于是就严肃地说：“就算是你挑起的，如果他们还记得工作纪律就不该跟着你一起聊天，既然他们参与了，就是违反的纪律，就该接受处罚。”
莫茉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也太不尽人情了吧，只是说笑一下子，就要受这么重的处罚，而且还是全科室都有份。事既然是自己惹起来的，自己就要主动承担不拖累他人。
不过看这个人事老头一直在对棠敬嵘察言观色的，就知道他也是看主子脸色办事的，跟他讲不清楚，最终决定权还取决于棠敬嵘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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