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求佛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最了解我的人是和我日夜相处的你，你又何必多此一问。我自问自己有点任性天真，但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楚以幸看着林默的眼睛平静地说。

        “所以，你哭了？”林默语气肯定地说。

        “抱歉，我没有那么脆弱不堪。我只是。。。只是今天来大姨妈心情烦躁想要泄而已。”楚以幸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话到后面越说越小声了。

        “现在心情好些了吗？你要去哪我陪你。你要怎样的惩罚随你，我那个龙鸟木雕送给你当赔礼道歉，心情可好些了吗？”林默重复一些话语，只是她把一切放在行动上。

        “嗯，一点点。”楚以幸故作冷傲高贵，恢复平时的二缺样，让人好笑又好气。

        林默没有揭穿她，若她恼羞成怒而做出什么事来反而不美了。林默环住楚以幸的腰身，把她抱起来，却没有想到姿势有什么不对。

        而楚以幸顿时急得尴尬脸色微红，若有外人在场，脸肯定红透，她急急说：“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林默不觉有什么，小时候楚以幸走路累了，趁楚恒不在，耍滑要林默背她走。有一次楚恒不在家在外地出差，那天天下大雨打雷。楚以幸的脸色惊恐地煞白煞白，曲着身子捂住耳朵，卷着被子瑟瑟抖，咬住牙龈不出一声。林默那天不放心她来看一下，因为她大都听说小孩子一般怕打雷声，没想到楚以幸会怕成这样子。林默紧紧地抱着楚以幸的身体，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口前，楚以幸慢慢地冷静下来，身体放松后没多久就睡过去了。从那以后，每次打雷林默都会陪着她，慢慢帮她一起克服这些恐惧。这都成了习惯，她不觉有什么也没有觉得别扭，除了最开始那一次有点别扭，后来放开就没什么了。不过看到楚以幸这样的表情，林默觉得还是逗逗楚以幸很有趣，她绝不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恶趣味。

        “你想我干嘛？我还没做呢，你那么急。。。”林默有意把最后一个音拉长，语气满是挪揄。

        “楚林默你个卑鄙小人，无耻下流，快放我下来，我要跟你绝交。”楚以幸恼羞成怒吼道。

        还是炸毛的样子好看，有活力。林默默地给自己点个赞。林默放下楚以幸在沙上，然后不管她愿不愿意手里拿着鸡蛋帮她消肿。

        没想到逛街变成去登山，楚以幸一出去就像放开笼子的燕雀，噗呲飞向广阔的天空。

        “呐，前面就是百纳寺，想不到在山顶中，这要人怎么活啊！”楚以幸一路抱怨又不肯放弃，林默拿她没办法。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登山的人会慢慢增多，这个世界也有重阳节，中秋节等等与□□古代唐宋比较相似，这个百纳山比□□泰山还要高许多。

        “阿默，这个百纳寺听说很灵呢，那些信男善女都是千里迢迢慕名而来，有的想见一下这里的名僧大师，有的求愿，有的观光旅游。你猜猜我是求什么？”楚以幸语气轻快地问。

        “没有必要，待会就知道了。”

        “没开窍的死木头，再也不想见到你，你存心来膈应我的，哼，我们走着瞧！”楚以幸气急加快了脚步，把悲愤化为动力，这一路上楚以幸没有说话，林默不是多话的人，所以她们加快脚程很快了到达山顶。

        现在山顶还不是很多人流，到了重阳节那天怕是人山人海的，还有她们来的比较早。登上这里的人看到这座寺庙的第一感觉是古朴苍老，接下来是清雅端严梵音袅袅，感觉人的心灵像是被洗涤一般，得到净化。这里大大小小的寺院更像一座村庄，溪水石流红叶飘，雁南秋山彩蝶舞。佛寺钟鸣盖世音，人至佛前万事求。这里是主持和市长宣称免费开放各方游客，只要你带有一颗诚心即可。因为有缘得到空山大师的指点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缘，而得到空山大师指点的人无一例外成为重量级人物，可见要合他眼缘才得以一见。

        而林默却不大在意，她死而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死穴，她就是死也要也要把这个秘密埋在地底下。而她对合法宗教没有信仰，也不会歧视任何一个合法宗教，对于自己的谜团她暂时无法解开。

        “阿默你看那里有很多人围着，我们凑热闹去。”楚以幸立刻不喘气了，满脸兴奋地钻进人群，还不忘拉着林默的手。

        林默无语了，她觉得那句网络语用得很好“原谅我不懂你是的欢喜，代沟你懂得。”刚才还闹性子呢，转眼不知道丢去哪个国家，说难听一点叫缺根筋没心没肺，说好听一点叫心胸宽广。

        “美女，这个人在佛前跪了快两个小时了吧，有点像某位明星，很眼熟啊是不是。”中年妇女问旁边一位带着眼镜的年轻女子。

        “嗯，有点像哪个叫。。。叫什么来着，忘记他叫什么了，反正他今天来肯定是求见空山大师的，我赌一条黄瓜。咳咳咳”年轻女子扶着眼镜信誓旦旦地说最后才意识自己平时跟自己死党说话的顺口溜也吐了出来，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年轻女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尤其这么多双眼睛转过来，亚历山大有木有。说好的鸿运当头呢，说好的桃花朵朵开呢，说好的友谊万岁呢，全成了乌鸦打口水了？你们这帮该死的骗子，老娘这次连死的心都有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缘在今生无处还呐。年轻女子内心无限吼道。

        “阿默，那边有一个很好玩的女人，呵呵。”楚以幸向我眨眨眼睛。

        “嗯。”林默平静地说。

        闹剧那边妇女迅跑开了，年轻女子回过神也跑了。林默只能看到男子的侧脸，似男似女有切如朦胧的烟纱。他的口中念着佛语不为红尘所动，刚才的闹剧在他面前从中上演。他定定跪在佛前仿佛那是空气无动于衷。看破红尘以前离我的生活很远，而现在它真真正正出现在我面前，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很年轻。

        林默默默地朝那个佛像一拜，七情六欲终究是个俗人。

        而她是粘了太多血的罪人。

        言不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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