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江湖折草纪11
“…唔？”
松夏微微歪歪头，以疑惑眼神看他。
子书玉邪走近来，蓦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只觉手里一片冰凉，隐隐浸骨。
他挑起眉头来，另一只手伸出，以两指定在那透白，隐有紫色脉络的手腕上。
“先天不足，不曾调养。即使现如今好生滋养着，也不过三十余年已。”
他呢喃着，看向一脸懵懂安然的松夏，问道：
“他可知道？”
不待松夏回答，他又言道：
“自是知道的。”
子书玉邪敛起眉眼来，思索片刻后，忽的睁眼，直直看向松夏，笑起来，喃喃自语：
“不愧是公孙素和。”
如此自言自语了半晌，子书玉邪方又抬起眼来，看着眼带茫然疑惑的松夏。
他勾起唇，一只手捻起松夏细白的下颚，细细打量着。
“红颜薄命，果真如此。”
即使这几日皆是看过，可这样近距离的却是不曾的，他一时不由恍惚起来。待回过神，却见松夏正皱着纤弱的眉头，下颚处的莹白肌肤已是有了一抹红痕。却没有挣扎，只睁着满是水雾缭绕的眼眸疑惑不解地看他。
指尖的触感滑腻得要吸住手指，披风微松，隐约显露出弧度极小的精巧喉结，此时因为疼痛而轻轻动着，霜白的唇瓣微微抿着，脆弱美好地让人忍不住想要润-湿它，为它添上一抹色泽……
而它，近在咫尺。
子书玉邪楞楞看着，兀得，他倾身上去，覆上那张霜白魅惑的嘴唇。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世间有这样的柔软……从未有人告诉过他 ，世间有这样的清甜……
鼻尖隐隐有一丝丝不属于任何花香的幽幽入骨的气息游荡萦绕……
何为蚀骨销魂，不如是也。
他仿佛被什么控制住一般，没有去想此时自己在做什么，而是寻着本能去做些什么。
他含着嘴下的那片微凉柔软，舔-舐着，吮-吸着…可是远远不够，他还想做些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有些焦躁地抱紧怀里的柔韧的身子，来回亲吻着那片唇瓣。
“……唔！”
松夏挣扎起来。
子书玉邪被搅了兴致，不由松开唇间的温软清甜，抬起头来，有点不满地看过去。
轰！
他看着面生桃花，双眸湿润，眼角一线红痕坠泪，唇瓣润泽的人，如遭雷劈一样，僵住了。
他缩着瞳孔后退两步，甚至是不可置信地，但脑海里忆起的感受很是清晰。清晰得令他仍想着，方才他是怎样在那张如今红肿艳丽的唇瓣上辗转不停……
松夏被他放开后，便只是皱着眉头不看他，抬起手来疑惑地去触碰自己红艳艳的嘴唇。
“…嘶…疼～”
松夏缩回莹透的指尖，看向子书玉邪，微微皱着眉头软糯问道：
“…子邪，你痛不痛？”
子书玉邪盯着他，不言。
松夏便不由有点委屈了，阿九又不在这里。他又疼，又没有办法。
眼里的雾气欲重，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想像以往那样含到嘴里，可是自己没有轻重地磕到，咬到，便更疼了。一时间，松夏便掉起眼泪来，没有一点点哭声和哽咽声，只是因为疼着而控制不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就慢慢沿着透明的脸颊落下来。
他这懵懂无知，不知所措，低眸落泪的模样，直直叫人心痛欲绝。
子书玉邪抿起唇，走上两步。
他好似有些明了了……
他抬手按住松夏的后脑，脸庞靠上去。感觉到怀里身体的僵硬，便慢慢抚摸着他的背，轻轻亲吻那些许红肿的唇瓣，在松夏颤了一下身体时，便不由更是轻柔了些。
他柔柔含住那唇瓣，轻轻慢慢地舔-舐安抚着，只要怀里的身体颤了一下，便会再轻上一分。
如此半晌，他才停下。
看着眼前人眼角一线红痕上欲滴的泪水，便情不自禁轻轻吮了去。
“…还痛吗？”
子书玉邪问道。
松夏微微摇一摇头。
虽是不大疼痛了，可经子书玉邪一番含吮，那润泽殷红的唇瓣倒是变得更为红肿，极为艳丽惑人。
终是恢复了理智，子书玉邪看着这样的松夏，知道不能被人看到，特别是公孙素和，便为松夏涂上了些许绝好膏药。
指腹沾了点药膏涂抹在那尖细下颚处的红色痕迹上，子书玉邪缓慢轻柔地摸了摸，很快，那点白色药膏便随着红痕隐去，浸成那肌肤的透白莹莹。
他收回手，没有与松夏对视。退了一步，他开口道：
“子邪失礼，唐突松夏了。”
松夏好奇地轻轻触碰了一下不再刺痛灼热的嘴唇和下巴。
抬头朝他抿唇微微一笑：
“谢谢子邪。”
“……”
子书玉邪抬眼，目光微闪，他看着一如既往的松夏。
“…你，不知？”
“…唔？”
松夏茫然懵懂地看着他，缩了缩身子，天气有些变凉了。
“…去车厢里罢。”
子书玉邪看着他有点颤抖的身体，慢慢说道。
“…嗯。”
松夏缩着脖子，点点头。
松夏转过身，低着头安静地走向马车，一步一步，竟是孩子般的乖巧可怜。
到了马车边，松夏歪了歪脑袋，雾蒙蒙的眸子里点着困惑。
松夏抬起手来，不自觉地咬住食指指尖，轻轻磨了磨。
子书玉邪看着那抹纤细瘦弱的背影，看着他停顿在那儿。
很是奇怪的，他竟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在困惑着什么，知道他应是在轻轻咬着一截凉白透粉的指尖，眼里含着不自知的茫然无措……
子书玉邪缓缓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他犹看着那纤弱的人立在那里，受着凉风，缩着身子。
松夏垂眸咬了咬冰凉的指尖，不知是对什么不满。
终于，在松夏刚想着爬上去的时候，子书玉邪终于动了。
松夏只觉腰身一紧，几瞬间便被压住躺倒在松软的床褥上。
子书玉邪嘴唇若有若无地摩挲身下人玉白可爱的耳垂，轻轻开合，带着莫名的叹息：
“松夏，你可知道招惹我的后果？”
松夏水雾雾的晶眸无辜安然地看他。
“……”
子书玉邪啄了啄那霜色微润的唇瓣，嘴唇落到那纤长优美的脖颈上，摩挲，分开，摩挲，再分开…披风已不知何时解开了，衣襟已松散了…那若有若无的亲吻落到那点诱惑小巧的喉结上……
“…嗯，痒～”
松夏皱起眉头闪躲着，将满头乌发摇摇晃晃得拂了半身。
子书玉邪抬起头，勾勾绯红的嘴角，抓起他冰凉的手，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可曾这样对你？”
松夏眨眨眼想了半晌，似乎在思考是什么意思，又是言谁。片刻才微微皱起眉头，抿着嘴唇，有点嘟哝着：
“…阿九不坏！”
子书玉邪一怔，哈哈大笑起来。
低头用力啄了下松夏微微嘟起的唇珠，拥住他微凉的身体。
“…哈哈…我坏，我坏…”
天色漆黑，隐隐有树影摇荡。
有一丛篝火冉冉燃起，十分明亮。
松夏依偎进阿九怀里，背对着子书玉邪的目光。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柔软的皮毛，伸手可拿得到几碟糕点。
松夏动了动鼻子，闻到一阵浓郁的香气。只是闻着一丝丝，便不由令人口舌生津，有股手指大动的冲动。更不提几乎整日未曾吃得滚烫肉食的几人。
子书玉邪手掌微动，涌动的内力更加汹涌地灌入那颜色已是变得金黄的肉脯。
嘴角微勾，眼波瞥向男子怀里只露出几缕长发的背影。
松夏撇撇嘴，手指轻轻拽拽阿九的衣带。
幼稚。
“…嗯？”
阿九掌风带动串在木棍上的肉翻一圈，低下头，出了一声。
“…饿～”
松夏钻出头来，眨着大大惊鸿的眼眸望着阿九。
咔，好像有什么断掉了……
“好香！好香！子邪！你的肯定已经熟了！我的都没有好，你让我吃你的好不好～”
一边蓬头垢面的林绯月咽着口水，眼睛发光地直直盯着子书玉邪手里那串香气四溢的肉脯。
松夏轻轻张嘴，小心翼翼叼了阿九手里飞速催熟，撕碎成条的肉片。
“烫，慢些吃。”
肉质滑嫩，油而不腻。
松夏嚼完咽下，朝阿九亮晶晶抿唇笑。
被再投喂了一口后，便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盯着这边，面色隐隐阴沉的子书玉邪，启唇嚼了嚼。
咔嚓。
“啊呀！子邪！掉到地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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