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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兄弟相认,重新做人


站定脚步,“高衙内”缓缓摆出一个起手势,迅即演练了一套林家枪法,肥胖的身躯灵动不足,却掩盖不住那正宗林家枪的招式,尤其是演练到最后,使出了那招当初让二人相认的林家不外传的“龙转身”,更是令鲁智深吃惊非小。

        动作间瞥见大和尚的面目反应,“高衙内”嘴角微动,忽地招式一变,耍起了鲁智深的看家本领“疯魔杖法”,招式虽不够老辣,但绝绝是融入了鲁智深感悟的少林法门。

        两套武艺演练完,“高衙内”已浑身湿透嘘嘘带喘,齐眉棍扔在一旁,笑着来到鲁智深身前三步拱手:“兄长,小弟献丑了,这副臭皮囊不听用也不得用,招式很是差火侯,然确是你我二人武艺不假,兄长还有什么疑虑尽管问来。”

        鲁智深已惊得目瞪口呆,心说这“高衙内”能从泼皮嘴里掏出些话来有可能,但是了解到这种程度,甚至很多事自己从未对这东京之人提及过,又见这实打实的武艺套路绝计假不来,怎能不让鲁智深心间狂跳。

        “兄长不明缘由也是自然,但,造化弄人啊!”“高衙内”不见外的拉过一条长凳在大和尚对面坐定,娓娓道来:“这可能就是小弟我的来世吧。”

        一边说着一边往桌上摆了几样肉食,自顾打开一小坛酒,喝了两口。

        “兄长已知,前些时日我娘子被高衙内调戏的事。兄长不知的是,不久后小弟将会受到高俅狗父子和陆谦合谋陷害,受罪被发配去沧州牢城……”小口喝着酒,“高衙内”讲述起此后的前世经历。

        从野猪林如何被鲁智深救起到横海郡结识小旋风柴进。从山神庙诛杀陆谦后逃亡到入伙梁山泊。从群雄取义到征战四方名扬天下。从梁山军被朝廷招安施毒计当作弃子,到浴血扫平方腊。最后说到自己身死六合寺,然后不知何故又回到了曾经的这个年代,不曾想居然“投胎”到高衙内身上。

        天将放亮,“高衙内”仿佛跟自己说话一样,根本没有顾及眼前人听后会怎样,只顾把自己想说的事情全部吐露出来,终于话音停止。到此正好喝尽小酒坛中的美酒,望向鲁智深,不再说话。

        鲁智深早已惊得不知何时放下了酒坛,根本无法相信会有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曾经听过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也不曾有这等离奇!

        不过又由不得他不信,尤其是自己的许多经历都是此时从未对第二人说起过的,而且昨日的确听闻陆谦被高衙内亲手杀掉的事,让人惊叹缘由,这样一来反倒是说的通了。

        “那此时林府之内的那个人又是谁?!难道他是高衙内?”鲁智深疑惑道,不觉间大和尚已笃定眼前人必是林冲。

        “他也是林冲,我们二人都是林冲,只是小弟我现今披了这身畜生皮!”“高衙内”很是无奈,也不知有何法子可以摆脱此时的窘境。

        “两个林冲!”鲁智深瞪大眼睛。

        “我跟他不一样,我经历过今后诸多年月,他应该仅是此时的林冲,并未经历过后来那些事。”

        “那你今后如何打算?”鲁智深不是迂腐之人,此刻心头逐渐恢复平静,关心起兄弟的前程。

        “具体打算还没有,不过……”说到这,“高衙内”坚定地看向鲁智深“不瞒师兄,我想,做个人!”

        大和尚不大能理解“高衙内”这句话,却能听出兄弟言语中对自身的些许不齿,品出些滋味,也知有些事不便多问,想说自然会说,没有多余的犹豫道:“需要洒家做些什么?”

        闻言,“高衙内”赶忙双膝跪地,连连向大和尚叩首:“师兄,小弟前世曾经对你不起,今日神明作证,立誓此生不负吾兄智深,如违此誓,万劫不复!”

        “折杀洒家了,师兄为何如此?”鲁智深连忙搀扶“高衙内”起身。

        “高衙内”执意不起:“兄长,前世我做过不如猪狗的事,兄长冒死去野猪林救我性命又亲自护送我到沧州,我却妄想有朝一日得还东京,不愿得罪高俅,便向差人透露兄长出身大相国寺,害得兄长不得已远离汴梁避祸,此等作为实在枉为人!”话毕,又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流出鲜血。

        鲁智深沉吟片刻,双手扣住“高衙内”双肩,稍一较力,一把将二百四五十斤肉球一般的人拎起。

        “洒家年长两岁,今日愿与弟重新结拜,你意下如何?”鲁智深抄起一个二十斤装的酒坛撕掉封口,举在面前:“是兄弟就拿起酒吃它几碗,不要那些啰嗦的规矩,洒家今生必不负兄弟!”

        “高衙内”忙满上一碗:“弟立誓此生绝不负兄长!”

        坛碗相碰声起,各自畅饮。

        “高衙内”自知身体虚弱酒量不济,硬是连饮了数碗,直到头晕眼花方才坐定,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口肉食堪堪压住了上涌的美酒。

        鲁智深本为爱酒豪饮之人,此时心中畅快更是酒兴大涨,牛饮了半坛方才坐下直呼好酒,炸雷般的笑声惊起了不知多少栖息的飞鸟。

        又能再次做回林冲,心头愉悦,胖子晃了晃猪头:“兄长,我想杀两个人!”

        “哦?杀哪两个?说来听听。”大和尚闻言兴致颇高。

        “林冲,高俅。”

        鲁智深放下手中将要到嘴的牛肉:“若说杀高俅洒家倒是明白,为何要杀林冲呢?兄弟你这是为哪般?你要杀掉你自己不成?”

        听着大和尚的问题,“高衙内”自己也觉得此事颇为荒诞,苦笑道:“高俅自不必多说,即便这厮与我无仇也是绝计要杀这狗官的。杀林冲是因为我太清楚不过,毕竟我自知前世罪孽深重。更晓得从前的我就是一个伪君子,害人害己窝囊一世,害了我的娘子和岳丈,出卖兄长你,为前途手刃王伦,为扶宋江上位不惜合谋害了晁天王……哎,终落得孤家寡人!直到临死都没有真正的朋友,倒是兄长和武松兄弟不计前嫌一直守在我身旁。如若不杀他,还不知道多少人会遭殃……”

        见兄弟泪流满面,大和尚也没有劝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话,待到胖子胸口平静了些:“既然上天让你重活一世,更应当有所作为,方对得起你这再世英雄!”

        “兄长说得对,我要对得起这一世,对得起身边的人,我要重新做人!”肥胖的猪手重重锤在桌案上。

        远处传来梆声,天已四更一刻。

        胖子向鲁智深拱手告辞:“天色不早,小弟先回高俅老巢,先谋定而后动,今后小弟来寻兄长都会在二更到三更时分。还有,小弟决定改名为林生,日后在这东京私下里就叫这个名字。”

        大和尚伸出蒲扇大手,在林生左肩上捏了捏:“兄弟,虎穴之中,小心保重!”

        “一定!”林生转身就走,转身的一瞬也是他新生真正的开始。

        我,叫林生。

        一路快步,林生回到高俅府,高狗子靠在门边打着盹,履行着忠犬的职责。门被堵住,不得已,林生上去照着高狗子支撑身体的左边小腿就是狠狠一脚。

        一阵撕心裂肺的狗嚎,高狗子刚要张口骂,见是主子连忙呲牙咧嘴地收声。

        见灯笼下“高衙内”额头有没擦净的血迹,高狗子也不抱腿跳脚了,谄媚道:“衙内,您这头是怎么了?我这就叫郎中来调治。”

        “站住!”林生照着高狗子的伤腿又是狠狠一脚踹过去,高狗子没敢躲,嘴一咧没吭气挨了这一脚,顿时冷汗直流,站在原地除了哆嗦没敢动。

        “你娘的!又他娘的自作主张!老子何时让你找郎中了!”林生佯装气愤,心说算你狗运好,没踹折你的狗腿,不过看来也能让这老小子瘸上几日,也好让他滚远些。

        “让毛翠莲那个见货来侍寝,带些跌打药同来!看在你小子苦劳的份上,去你那相好那将养几日,这几日就让毛翠莲来伺候老子,你养好了狗腿再来!”林生不耐烦的摆手转身进了房门,也不管高狗子感激涕零跪地磕头如捣蒜。

        林生躺在榻上回想往事,不多时,衣不避体的毛翠莲拎着药箱小跑到来,半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红的鸳鸯肚兜,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两只鸳鸯灵动起来。

        毛翠莲作哭状刚要张口献殷勤,被林生用眼神制止,懒洋洋地指了指额头。

        这银妇心领神会,轻手打开药箱给主子的额头涂药,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丰满之处往胖子的身上蹭,还不忘用小嘴轻轻地向伤处吹气。

        林生被弄得心痒痒,只好理智战胜邪念:“滚一边去,少他娘的发骚,老子刚在一个小村姑身上吃饱了,哪有心情玩你这破烂货!”

        毛翠莲一边陪笑,一边心想这头肥猪不知道又祸害了哪家的姑娘,猪头上的伤定是被人家家人给打的!

        想归想,银妇嘴上却道:“翠莲爱极了衙内,便是无福被衙内宠幸也心甘情愿为衙内暖床。”说着,臀腿又向猪腿上靠了靠。

        林生被缠得无奈,也想到不荒银就不是高衙内了,总要做些什么掩人耳目,便道:“要玩是吧,你去叫来四个家丁,让你玩个够!”

        毛翠莲心头吃惊,难道是……不会吧,又或是这头猪有喜欢被人观摩的癖好?

        想归想,银妇应声后急忙去安排,不知为何心头还略有窃喜。

        半刻钟不到,在毛翠莲挑选下,四位壮硕的家丁被带到门外,在毛翠莲指挥下排成一排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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