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牛大娘瞪大眼睛，看着水之羽美的不像话的脸，“值钱，值大钱了！姑娘可跟天仙一样。”

        “不行，姑娘是清白人家，怎能去哪种地方？”牛大叔缓过神来了，不可置信的否决道。

        “卖吧，先救牙子的命要紧。我自己有办法，不会有事的。卖吧卖吧！”水之羽突然有些兴奋。

        “人家姑娘都说好了，你还叫个什么劲呀？卖了吧。”牛大娘也一个劲的怂恿。

        牛大叔没话了，瞪大眼睛问，“姑娘，你真的想好了？”他肯定是没见过一个女人一个劲的往妓院里钻。

        水之羽点头，几乎是迫不及待，“想好了，卖吧。钱都归你们。算是回报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

        看着水之羽真诚而雀跃的目光，牛大叔这么内默的汉子居然红了眼眶，叹气道，“什么救命恩人呐？姑娘才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是我们牙子的再生父母。我老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姑娘，就给姑娘磕头了。”

        水之羽唬了一条，连忙去扶，没想到牛大娘也磕起头来，她一个人手忙脚乱的两边搀，腹部的伤又扯的厉害，“起来，快起来！”

        卖人的过程相当顺利精彩，水之羽现在都想拍手为自己喝彩。真没想到自己这么有经商的天份，以后去当商人得了。她指明要去卖给抢牛大叔皮的老鸨，经过一阵唇枪舌战，几个来回，那个老鸨是气的脸都绿了，但卖身契一签，就眉飞色舞，高呼真捡到宝了。不过过程中那些人的脸才是整个卖人过程中最大的乐趣。他们肯定没想过卖人还能这么卖的。水之羽卖给老鸨的价格是其次，条件有几条：

        一，卖艺不卖身，除非她自己愿意！（她没什么才艺可卖的，这是老鸨的事。）

        二，老鸨可以拉客，但接不接她说了算。

        三，入账的收入四六分成，老鸨六，她四。

        四，老鸨开价至少五千两白银，低者一律不见。年过六旬的人不接，不识字的不接，暴发户不接！

        五，生意要做大，不能只在边城小县，要去都城——洛城！

        这样前所未有的卖身契，老鸨肯定活了半辈子都没签过，听都没听过。本来有些怀疑，觉得水之羽不大可信，结果水之羽的目的打消了她所有的疑虑，直接签了。水之羽说，她就想赚钱！本来这条约上的每一条老鸨都是打死不同意，水之羽一份慷慨陈词，再加上利益诱导和适当的分析，说的老鸨乐呵呵的答应了，就是要迁居洛城，让她很下了一番功夫。想老鸨和男人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女人不知道男人什么习性？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男人都是贱骨头，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好。不过这也是水之羽的意思。

        现在她们就在告别了感激涕零的牛家夫妇的路上。

        水之羽走的很轻松，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老鸨毁约的可能性，但是她本就没打算真心去当个妓女。她对她别的不自信，逃跑的功夫可是她的拿手好戏，那么森严的上邪王府她都能跑出来，接着又从上庭跑出来，现在天下还能困住她的地方恐怕就只有皇宫了吧？

        而且，大隐隐于市。要躲过临稷和琅琊的追捕，她藏身洛城是最好的选择。那儿是曲灵国皇城，琅琊的势力基本上伸不到那儿去，而临稷常年住在商地很少回去，就算回去了，也死都不会想到，她在青楼。临稷可是死都不会去青楼的那种人。等她赚够了钱，她就离开曲灵国，要多远跑多远，有多远跑多远，跑到临稷和琅琊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光明正大的重新开始！

        这个老鸨真的没骗她，可能真的觉得花了这么大价钱，在小城里是挣不到什么钱，居然真的把青楼卖了，再把里面的姑娘卖的卖赎的赎，留了几个出众的，带着水之羽几天时间就到了洛城了。

        可能是怕路上人多不好看管，有人跑了，老鸨顾的打手比她们女客还多，光是看着水之羽的就有四个。而且这个老鸨也是对她寸步不离，同吃同睡，连上茅房都跟着。水之羽才真的发现事情大条了。

        看老鸨紧张的这个样子，是要抱她当摇钱树没错了，也就是她口中风光无限，名艳天下的红牌！而且离洛城越近，她的兴奋就表达的更明显露骨。到后来看着水之羽眼里都是金子闪闪。或许在她心里，水之羽早已经成了银子的代名词了。

        可是老鸨越重视，水之羽心里越没谱，不可能真去当妓女吧？看老鸨那个样子，逼她卖身也是迟早的事。听她那天兴奋的憧憬，居然想整个什么见面竞拍大会。起价就是五千两黄金。价高者就抱的美人归！五千两黄金呀，而且是至少，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会甘心只看看她，听她弹的也不怎么样的琴吗？

        现在不行了，看这情形她只能跑了！再说了，这本来就一直在她的计划中，不然怎么会去找这个信用度本来就差到极点的老鸨？

        可是没机会呀。水之羽看着身边不离寸步的老鸨和身后的四个大汉，心里拔凉拔凉的。她可能真的把自己给卖了！没想到这个老鸨见钱眼开不说，防人更厉害！她可怎么才能逃出去？

        水之羽这几天都一直在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眼看着开张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还是一刻都不得自由，更别说有逃跑的机会了。

        洛城真的很繁华，路上的行人几乎都是穿的绫罗绸缎，穿布衣的都没见着几个。不管哪条街都是人潮熙攘，路边也是商铺小摊林立，各种好看的好玩的也是琳琅满目。一声比一声高亢和有特色的吆喝叫卖声也是不绝于耳。可是现在水之羽却感觉全身不舒服。因为她感觉自己现在很想一只鸡！

        她们在游街！用老鸨的话就是她们要打响招牌。今天是她们第一次在洛城亮相的时候，以后生意好不好，后天能不能弄个开门红全在今天！所以现在她们这些女眷全都浓妆艳抹盛装打扮的在街上慢慢走！老鸨还在前面洋洋得意的时不时吆喝两声。全不管别人的眼光。而且，她们这些人还要笑，美美的笑，用她的原话就是，要笑的让男人一见就酥了骨头，女人一见就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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