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说完转身就大步走开，再不去看临稷的眼神。过去的都真的过去了，过去的生活她再也不要！现在的她连那个梦都不做了，从再次醒来的那一刻，她的生命和记忆都是全新的。执着纠结于过去，早已忘记的过去，完全没有意义，只会一路被人利用和牵引，丧失自己！

        “是吗？”临稷轻哼一声，大步上前一手猛然箍住她的肩头，水之羽一转，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临稷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提住她的腰，柔软的四片唇几乎在同时相接了，带着丝丝的寒意，却带着更多的侵略和索取。

        水之羽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一口气咽在喉口，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在瞬间抽尽，几乎站不稳。

        临稷很快发现她的异样，扶住她瞬间变的摇摇欲坠的身子，急了，“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水之羽抬头，看着临稷的眼睛有些恍惚。一直按着他的手臂才没有倒在地上，良久视线才重新清晰了，摇头，“没事了！”

        在这段时间，水之羽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看在临稷眼里。等到水之羽抬头看向临稷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的可怕，原本凌厉的风雪，在他的眼神的对比下也变的无比温和了，他的唇又倨傲的抿起。却一句话没不说。

        他每次抿唇的时候，都让人感觉危险。水之羽却总是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临稷的表情才是最真的。摇摇他的手臂，“我真的没事了。”

        “琅琊对你做了什么？他伤害你了？”临稷终于开口了，却冷得刺骨。冷绝的背后似乎还有阵阵呼之欲出的暴戾。

        “他怎么待我你在意吗？”一句话冲口而出，语毕水之羽又后悔了，这样问也显得太矫情了。

        可是临稷却没看她的懊恼，冷冽的开口，无比的狠绝，“他对你的每一丝伤害我都会十倍的讨回来。”

        看着他的盛怒，水之羽有些怔然，他是真的发怒了。缓过神来才觉得好笑，“讨回来？我不是你的！”

        临稷再次冷哼，“本王说过······”

        “你的就永远是你！”水之羽淡淡的接过他的话，她信，一直就信。只要是临稷想要的东西，无论何种方法，他都会得到。“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我也说过，我的命运只能由我掌控，它只是我的，不是你和任何人的！而且，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去！”

        雪纷纷扬扬下的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轻轻飘着，像是被风托起的羽毛，洁白空灵，却又无根无需。几片羽毛一样的雪花横在他们之间，一直飘旋，终于绕过他们相视的眼睛。

        “看，雪再能飘又怎么样，我一样能抓住她！”临稷突然伸手托住一片飞扬的雪花，说。

        水之羽看了一下，然后将手压上去，“环境不同了，她会化成水，就流走了！”

        水之羽的手离开，临稷的手掌上只剩一点水迹。前一刻还晶莹美丽的雪花荡然无存。

        临稷微微有些失神，然后又笑了，“可她就不是雪了。”

        水之羽轻轻一笑，整个天地的雪都在瞬间失色，“我也不是雪！”

        然后转身，“我该回去了！”临稷的手还是那么冷！在他手里的雪真的要很久很久才会化。

        临稷拉住她不放，“再等一会吧，这儿的雪景很美！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前面就是蕊河。”

        看着凝视前方的临稷，眼中闪过柔柔光亮，嘴角微微上扬着。他在想什么快乐的事吧。水之羽有些失神，原来他还记的，他们在河边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也挺快乐的。可是她顺着临稷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白茫茫的冰雪。河早已被大雪覆盖了。就像她的过去！

        “舞月死了！”水之羽突然说。

        “恩！”临稷淡淡的说，或许微微有些不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之羽突然扫了他的心情，打断了他的回忆。

        “舞月死了！”水之羽重复。她知道临稷不会在意，可是她还是想让他知道。一条生命在临稷眼里从来不值钱，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一颗无用的棋子，要么放任，要么铲除！一个奴婢的生命他从不在意，一个背叛他的奴婢的生命他就更加不在意了。可是她在意，而舞月更加在意。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临稷如何对待，在舞月心中，临稷永远是神，永远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知道临稷来了，她一定想见见他！

        “恩。”临稷依旧回答的冷淡。

        水之羽心里有些凉，但更加习惯了他的薄凉，不只是他，他手下的所有人薄凉冷漠似乎就是他们身为临稷部下的标志。可是他们也很热忱，而且惊人的热忱，只是他们的热忱都永远只给自己最在乎的人！几不可见的叹一口气，“她是为我死的。就葬在那里，如果可以，去看看她吧。你知道的，你的部下就永远是你的。在舞月心里是这么想的。”

        “怎么死的？”他的部下也要死的有尊严。可是他更希望她是死在他的手上！生命是他给的，也就只有他有资格去拿回。

        “死在次亚的刀下。”只是说说，水之羽的心口都还是免不了的痛，早说过不在意了，却还是忘不了那一天的心痛。

        “果然是个祸患！”临稷冷冷的说，风吹的呼呼的响，他好像更冷了！

        “杀她的是琅琊！”水之羽淡淡说完。她不是在挑拨琅琊和临稷的关系，而只是在陈述事实，陈述与舞月有关的事实。而且琅琊和临稷大战已经在所难免，次亚本就无辜，何必再搭上她呢？

        “没想到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临稷轻轻一笑，冷进骨髓，却又有些玩味。

        水之羽偏头，嫣然一笑，“你失望了吗？当初挑拨次亚恨我的时候没想到会这样吧？”

        临稷毫不在意水之羽的挑衅，“当初本就是无所谓的一举，又何来的失望！我只是从来不会让不舒服的人好过。”

        不舒服？次亚让他不舒服了吗？水之羽微微皱眉，然后忍不住哑然失笑，没想到她当初是因为次亚才回去救他，次亚的重要性远高于他，这个他到现在都还介意。老实的说，“你的那无所谓的一举奏效了，次亚恨我！可是舞月死后，她原谅我了。”

        “原谅？你不需要她的原谅。”这个没有让临稷开心，反倒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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