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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


下船的时候,段离懒洋洋的靠在船舷上赶着穆夷光走:“快走,快走,我要赶着回去,你可不知道,我有收到密件,我这可忙了。”

        于是穆夷光和风眠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就被催着下了船,才一回头,段离的飞船号就转舵离开了。

        穆夷光插着腰对着离去的段离骂了九九八十一回,才赶着马车去了邑都。

        又到了邑都,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光景,穆夷光看了眼身后的风眠,风眠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的脸是越来越黑了,穆夷光每次看他都有些害怕。

        她轻咳两声:“风眠,你去恭王府找苍耳,他应该已经寻到了三叔和十三姨的下落。”

        :“姑娘不和我一同前往?”

        穆夷光讪讪道:“我去那附近太打眼了,你自己去。”

        风眠自然不依:“可我得保护姑娘。”

        穆夷光白了风眠一眼:“我这要是治不好,你也不用保护,统共也就两个月了。”

        风眠低头,似乎又在责备自己保护不周,穆夷光见他这样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是心疼。轻拍了他一下:“快去,晚上我们到邑都的药王殿集合,容止那里,想必还是有我的容身之地的。”

        风眠看了穆夷光一眼,也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那姑娘多加保重。”说完便飞的朝恭王府奔去。

        穆夷光对邑都虽然了解,但也仅限于那几条街,这走着走着,却也是来到了清风阁门前,清风阁已经关门了,门外萧瑟,再也没有当年门庭若市的感觉。当年沈冉继位,想必早就清掉了楚言的暗目,穆夷光想了想,又走到了晚晴楼,一街之隔,晚晴楼却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这烟花之地,倒是一直人都很多,不停有达官贵人进出,穆夷光站在街对面不显眼的阴影处,看着晚晴楼来来往往的人群,多年前的事情又浮现脑海中,曾经,她也是出入这地方的常客。

        她站了许久,本打算离开,却突然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那男子一身官府,脸上堆着例行的笑意,还是和以前一样脸色蜡黄,和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竟然是许久未见得曲逸飞。

        曲逸飞看上去是很专心的在听这几人说话,但穆夷光却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他站到门外仰了仰头,一瞬间,他似乎是看见了自己,呆滞了一刻,立马又回过神来继续和身旁的几个官员说这话。

        在晚晴楼外将几位大人送上马车,曲逸飞才慢悠悠的晃着到街对面,从穆夷光身边穿过,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穆夷光笑了笑,跟了上去。

        曲逸飞转过头,上下看了穆夷光一刻钟,脸上表情复杂,这才一把抱住穆夷光:“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穆夷光作为苍熬的静妃,早就死在了苍熬,曲逸飞根本不知道她还活着。

        穆夷光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直拍着他的手臂让他松手:“我这没死都快被你勒死了。”

        曲逸飞红着眼眶:“我以为你死了。”

        穆夷光笑着拍了曲逸飞一下:“生了很多事,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曲逸飞拉着穆夷光:“走,走,去我家坐坐,我家位置很偏僻,不会引人注意的。”

        两人走在僻静的路上,仿佛一切都没有生变化一般,夷光一边和他讲着生的事情,一边慢慢绕着小路往郊区走,走到一间有些破败的院子前,上面有着牌匾,上书曲府两个字。

        曲逸飞刚一敲门,就有一个女子打开了门,女子脸如粉啄,打开门时面露笑容:“夫君,你回来了啊?”

        在见到曲逸飞身后的穆夷光时,女子愣了愣。

        曲逸飞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你给我们备些茶点,我们要好生聊聊。”

        女子点了点头,收起自己好奇的目光,甚是乖顺贤惠。

        曲逸飞给穆夷光倒了杯茶,这路上,穆夷光已经将她的事情,能说的,已经七七八八的告诉了曲逸飞,曲逸飞一声不吭,听得仔细。

        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些日子你生了那么多事。”

        穆夷光摆摆手:“别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搬到这儿来住了,那姑娘又是哪来的啊?”

        曲逸飞笑了笑:“那是我夫人,叫汪枝,是御史大人家的小女儿。”

        穆夷光回忆了好多,当年那个风流成性的浪荡子弟竟然已经有了家室:“你已经成婚了啊?”

        曲逸飞愣了愣,莞尔将事情全盘托出:“清风阁被封了,青阳是夜秦的人,皇上,皇上要杀他,而我,胆大包天竟去劫狱。”他自嘲一笑:“我们逃了没多久就被追回来了,我父亲,若不是我父亲跪了三天三夜,我也拣不回这条小命。”

        穆夷光愣了愣:“那,青阳。”

        曲逸飞的嘴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皇上自从即位就是铁血手段,所有反对他的人,谁能活着,更别说是青阳了。”曲逸飞的眼神又暗淡了:“我在看见他头身分离的时候,就觉得我没办法活了,可见到我父亲,你知道他的,平日最为倔强,什么时候服过软,他一夜白头,似乎一瞬间就老了好十几岁。我便想,今生要好好的委曲求全的活着,苟且偷生的活着。”

        他看了眼穆夷光,握住穆夷光的手:“夷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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