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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1


:“我走不动了。”穆夷光整张脸惨白,瘫坐在地上。

        何遇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也没有多说,生起一团火,就地休息。

        在这荒山野地,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本就是女子,还时常要被何遇吸血,她已经这样昏昏沉沉好几日了。

        穆夷光靠近火堆却还是很冷,她看了眼何遇,还是自己抱成一团,将头埋在膝间。睡着睡着,却是慢慢的倒下了,何遇一查看,现她只是虚弱的睡着了。

        在这山中困了一月,穆夷光和何遇一样满脸污渍,衣衫破烂,此时小脸被火光烤得通红,微微皱着眉头,嘴唇却是毫无血色,何遇盯着看了一会儿穆夷光那有些干裂的嘴唇,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唇间,真是个大胆的女子。

        对自己投怀送报的女人不少,有的娇媚无比,有的自视清高,可是,何遇从未觉得哪个女人配得上自己,但那个吻,带着穆夷光特有的暖气,何遇并不反感。

        穆夷光不安分的扭着身子,虽有火堆,却依旧冷了,她循着温暖靠近何遇,这一次,何遇也没有拒绝,看着穆夷光像小猫一样靠近他,趴在他的腿上,何遇用手摸了摸穆夷光的额头,眯起眼睛,太烫了。

        他抬头望了望远方开始铺上黑幕的天空,一把抱起穆夷光就开始朝山下跑去。

        晚春的日子,已经开始有些微热,这景阳宫里繁花似锦,倒是适合人居住。但这景阳宫自从上一任国母逝世后,就这样空了几十年,而这两天,却又意外的入住了一位被带进宫的女子。

        穆夷光觉得周围很暖,只有左手臂有些冰冷的温热,缓缓睁开眼睛,是华丽的帘帐。

        身旁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乖巧女子,正在自己左手臂的伤口处涂抹着药膏,见她睁眼盈盈一笑:“姑娘醒了?”

        穆夷光撑起身子,眯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四周,古董,丝绸,她光着脚下床,踩着脚下细软的毛毯,打开房门,阳光普照,鸟语花香,等在门外的婢子全都围了上来。

        穆夷光抬头用手遮掩阳光,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上好的白色纱裙里衣,又看看这些装束一模一样的婢子,她皱起眉头:“这是在宫里?”

        :“是啊,姑娘,这里是夜秦的后宫。”

        穆夷光揉着昏沉的脑袋,就想往外走,却是被一个高个子的侍卫给拦住了。

        :“姑娘请不要踏出景阳宫。”

        穆夷光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头的人,眯起眼睛:“谁规定说我不能踏出这地方一步的。”

        高个子行了一礼:“姑娘请不要难为风眠。”

        :“哦,为难呀。”穆夷光狡黠一笑,双手成掌就朝风眠劈去,风眠脸色不变,一一躲过,穆夷光不放弃,又用了成家拳,风眠不愧是高手,穆夷光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放在眼里。

        穆夷光和风眠对了百十来招,风眠一直退让,但穆夷光却是连风眠的衣角都没碰到,穆夷光大怒,反倒是乱了阵脚,一下更气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哼!不打了!功夫好了不起啊!”

        风眠退到一旁:“皇上说了,让姑娘写出书里的东西。”

        :“哦,看来飞鹰阁阁主就是夜秦的皇帝,何遇何遇,这夜秦皇帝不是姓楚吗。”穆夷光挠着脑袋,长生老妖的秘籍竟然还吸引了夜秦的国君。

        :“我的包袱呢?”穆夷光朝着风眠一伸手:“我的剑呢。”

        :“剑在我这儿。”

        穆夷光回过头,正是何遇,一身黑色锦缎龙袍,头束在脑后,帝王之气尽显。

        穆夷光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还我”

        何遇挥手遣退下人:“墓室里的书,你写出来。”

        :“你不叫何遇,你叫什么?”

        :“楚言。”

        穆夷光手一摊:“把我的剑还给我。”

        :“有什么需要就说,风眠都会满足你,只要你写出来。”

        穆夷光抬头看了看何遇,唇间有丝嘲笑:“哟,脸色那么好,毒解了啊?”

        楚言也是勾起笑容:“多亏了余姑娘。”

        穆夷光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最新的伤口已经结疤,涂抹的药膏是淡黄色,衬得周围的肌肤更为白嫩。

        第二天,穿云剑就摆在了房间,第三天,整个皇宫的玉器都被搬到了景阳宫,第四天,整个皇宫的金器也被搬到了景阳宫,第五天景阳宫的宫女们全都被赶了出来。

        顺承殿上,夜秦的王者就这么坐在那里,靠着龙椅翻看着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抬眼看了眼跪着的风眠:“今天又怎么了?”

        :“整个景阳宫,已经被穆姑娘砍得差不多了,送进去的玉器、金器也基本被毁。”

        “啪”,折子被用力合上,楚言没想到那把穿云剑竟然如此锋利,穆夷光说要先有古墓中的状态,要看见金银珠宝,没想到搬进去的东西全被她给毁了。

        风眠看了看楚言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说道:“穆姑娘似乎每晚做噩梦,有宫女跑去伺候,被吓晕了。”

        大殿上安静如寂静的夜空,这年轻的帝王终是再度开口:“一字未写?”

        风眠低着头:“臣无能。”

        出了顺承殿,楚言沿着宫中的道路,漫无目的的走着,这几年忙于政事,这宫中的事务基本荒废了,除了景阳宫,这宫里倒还真没有什么能看的地方。那个丫头怎么能在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天天做噩梦了。

        楚言踏入顺承殿,那棵自己最喜欢的枫树下,穆夷光正躺在那里,一身大红的衣衫,肌肤白得透亮。

        楚言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穆夷光,穆夷光半睁开眼睛,看见是何遇,便又侧过身继续睡去。

        楚言不经意的勾起嘴角,从旁边宫人处拿过没看完的奏折,坐在树下,批起奏折来。

        树影西斜,余晖也渐渐没了,穆夷光这才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

        余晖下的楚言,似乎也没那么吓人了,少了一分当飞鹰阁阁主的阴狠毒辣,多了一分一国之君的从容大度,穆夷光眯着眼睛:“你在这里干嘛?”

        楚言冷眼看了穆夷光一眼:“那么能睡,还一脸疲惫。”

        来宫里这一个月,穆夷光几乎夜夜都犯癔症,晚上全是噩梦,也只有白天在阳光下能稍微好眠一些。

        穆夷光揉着饥饿的肚子站起来:“往事入梦,自然睡不好。”

        她冲着远处喊道:“吴妈,我要吃糖醋排骨,还要虎头丸子。”

        一青衣老嬷嬷应了话就要下去准备。

        :“吴嬷嬷,也给我准备一份。”

        吴嬷嬷一愣,连连点头:“老身这就去准备。”

        饭桌上,穆夷光对这个蹭饭的皇帝充满敌意,何遇楚言夹什么菜,穆夷光就夹什么菜,可谓在饭桌上打得不亦乐乎。

        :“你什么时候写?”

        :“写什么?”穆夷光眨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样。

        :“你是要逼我用刑吗?”楚言的眼里泛着寒光。

        穆夷光夸张的睁大眼睛,一副害怕样:“你是说在墓里被我烧掉的书吗?”

        她看着何遇,突然是笑了:“我逗你的,其实箱子里的书就是那本长生兵法。”

        穆夷光嘿嘿笑了几声,讨好似的:“我那是为了让你带上我随便说的慌而已,我那天烧掉的书也不过就是那堆书里随意的一本。”

        楚言冷笑了一声:“看来,为了让姑娘好生记忆,我得时刻提醒姑娘。”楚言扔下这话,就走了,而穆夷光这时还没搞明白这话的意义。接下来的日子,这本该非常繁忙的帝王,便是用膳、改奏折都移到了景阳宫。

        这日,春雨荡漾,穆夷光一天都窝在殿里,拿着穿云剑走来走去,时不时砍砍殿内镶金的柱子,时不时戳破新摆放的瓷器。而楚言却是像雕像一样坐在殿内,头也不抬的看着奏折。

        穆夷光躺在雪白的皮毛上,摆成大字,像划船一样的动着四肢:“何遇啊,何遇,何曾相遇,这个名字多好听啊。”

        :“楚言,楚言,苦楚不能言,多无趣。”

        :“楚言啊,楚言,你宫里全是花吗?这景阳宫里五颜六色的,看不出来你这人还真俗气。”

        :“楚言啊,楚言,你把墓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你宫里了吗?”

        :“楚言啊,楚言,你留点给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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