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让我死(15)扭曲
“秦啸他们要去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一环。而我们这边的行动，只是为了截断后路罢了。”
袁不辰解释道。
“截断后路？截断什么后路？”
肖可新更急了。他感觉袁不辰在打哑谜。
袁不辰没有立刻作出解释，而是看了看刚买不久的手机。
时间已经是午后一点半，秦啸的消息依旧没来。
他们该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吧？
袁不辰微微皱眉。
事实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为了彻底解开这个谜团，他在网络上搜索到了莫妮卡的直播视频。从自杀那一刻的前一天开始倒推，在十天的时间里，莫妮卡每天直播一次。
这十个视频，袁不辰等人全部都看过了。至于直播自杀的那段视频，袁不辰自然也搜索到了，但在稍许的犹豫之后，终究还是没有点击播放按钮。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冒这个险。
不过，尽管如此，袁不辰还是得到了较为完整的信息。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莫妮卡自杀的理由。
通过直播赚了不少钱的玛丽莎创立了自己的化妆品品牌，但由于技术不过关，生产的面霜质量极差，造成滞销。
玛丽莎无视了潜在的问题，将滞销过期的面霜换上新包装，并聘请网红莫妮卡进行直播宣传。然而，莫妮卡的面部肌肤却被面霜完全毁掉，皮肤溃烂，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莫妮卡陷入绝望，但真正将她彻底击垮的，是玛丽莎公司推卸责任的恶劣行为。
打电话投诉却被说成诬陷，无法获得宣传费用，被顶头上司杜威怒骂，被同行当成笑柄……
终于，莫妮卡失去了理智，选择了直播自杀。
看上去十分完整的故事链。但是……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感觉自己遗落了什么细节的感觉令袁不辰产生了不安。
按照约定，无论事情成功与否，秦啸都早该短消息给他通知了。但是，约定的一点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却仍旧没有消息。
秦啸和梁文栋会不会已经遭到了什么不测？如果是，会不会和他漏掉的细节有关？
……
梁文栋一言不，紧跟在秦啸身后。
秦啸打开莫妮卡公寓的门，警觉地环视了一周。
公寓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声音。
他迈开脚步，打算继续向里走，却突然踢到了一样东西，登时便是出了一阵金属撞击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室内，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将两人皆是吓了一跳。
低头看去，现是一把极为锋利的水果刀。
“秦啸，这把刀……”
梁文栋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水果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秦啸却是神情一凛。
“糟了，恐怕莫妮卡已经……”
话音未落，他已是快步向旁边的房间门冲去。
然而，就在此时，电脑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开机的音乐也是骤然传入了两人的耳膜。
没有开机动画，屏幕刚刚亮起，便是出现了一个直播画面，而画面中的场景，竟和两人现在所在的房间一模一样。
更令两人惊诧的是，他们两人的身影，也赫然在画面之中。
这是……
秦啸和梁文栋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惶遽地看向无人操作的电脑。
而屏幕上的他们，也在惊恐地看向他们二人。
梁文栋呆立片刻，而后低声说道：“秦啸，你看到……摄像头在哪了吗？”
秦啸的目光四下逡巡，不消梁文栋开口便早已开始寻找摄像头的位置。
然而，两人却怎么也无法找到摄像头。
稳了稳心神，秦啸缓缓地走向了电脑。与此同时，屏幕中的他也朝他的方向移动着。
在看到照片或是影像时，会先看向自己，这是人之常情，秦啸也是同样如此。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身后的梁文栋的身影生了些许的变化。
梁文栋的影像开始扭曲，宛如融化的蜡像。他的脸更是恐怖，五官全部错位，像是被无形的手搅乱了一般。
他的姿势也是变得极为怪异。他的双臂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双腿也像被强力胶水粘在了一起一样根本分不开。乍一看去，他就像一根弯曲了的柱子一样。
秦啸还在寻找摄像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寻找这个在目前看来并不重要的东西，但他的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好奇。这股好奇心驱动着他，令他无法停止搜寻。
电脑显示器的上方没有任何东西，显然摄像头并不在这里。
显示器旁边的桌面上除键盘和鼠标外也是空空如也。这里根本就没有摄像头的影子。
那么，自己的影像又是如何在屏幕上出现的？
秦啸的心脏跳动得极为剧烈，危机感令他的皮肤紧。
他略微退后一点，在桌面上又扫视了一圈后，再次瞥了一眼电脑显示器。
突然，他浑身僵硬，脸上骤然显出震惊的神色。
在他的右肩上，有一张扭曲混乱的脸。
只有一张脸，没有头，没有脖子。就像一张悬浮在空中的人皮面具。
“啊！”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猛地转过身后。
身后，没有人。
强烈的恐惧扰乱了他的思维，他甚至忘记了梁文栋。
是幻觉？
秦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缓慢而颤抖地再次转身看向显示器。
那张脸还在。
一张极为恐怖，但又诡异地带有稍许熟悉感的脸。
他的视线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屏幕上的那张扭曲的脸上，无法挪开半寸。
不知过了多久，他哆嗦着说出了一个字。
“梁……”
一瞬间，大脑中电光迸闪，秦啸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大家都是第一次遭遇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梁文栋却那么冷静？在某些危急时刻，他的冷静甚至过了头脑过人的袁不辰？
为什么这次分小组行动，梁文栋自告奋勇地要来莫妮卡的公寓？
即便是在有限的几次“害怕”的时候，他的恐惧看上去也有几分不自然，像是装出来的一般？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梁文栋……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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