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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日常


我想讲两个故事,一个关于过去,一个关于未来。

        首先,是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这片大地曾拥有过一位真正的主人:布伦希尔德。

        事实上没人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这是后人给他起的名字,除此之外他还有许多其他的称号:唯一神、创世者、甚至暴君。

        作为整个世界的开创者,布伦希尔德创造了万物,构建了元素法则,赐予一切生物永生。

        听起来很不错是吧。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类只有百年寿命,就算是成为半神,也仅能活区区三百年,这是短命种的悲哀。

        而作为长生种,天使一千五百年,精灵寿命三千年,号称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能成为半神的巨龙,也才五千年的寿命。

        甚至,就连众神都没能逃开这个诅咒,神位的交替,简直如同王国更迭般普通。

        所以万物永生,那是个多么美好的时代啊!

        如果,不是以牺牲自由为代价……

        显然,并不是所有的创世者都那么温柔,满怀期盼的看着孩子们发展的越来越好,事实上我们也没有。

        说起来,人工智能也算得上是我们的孩子吧,所以当某天如电影里所说的,他们诞生了不亚于人的自主性。

        那么人类,该如何对待他们呢?欣喜?

        可能是恐惧吧。

        和人类不同的人,布伦希尔德不需要恐惧,他拥有着一切被创造者无法匹敌的最强力量。

        对他来说,神,就该高高在上。

        所以……在这个万物永生的时代,人类,甚至世间万物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奴隶!

        黄金巨龙是最漂亮的笼中鸟,精灵和魅魔作为暖床侍妾,泰坦是卖力的劳工,兽人被投入了角斗场……

        至于懦弱,除了繁殖能力一无是处的人类,他们扮演的角色是——食物。

        是的,仅仅是食物,除了拥有思想,布伦希尔德没觉得人类和兔子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兔子,至少兔子很可爱,光不溜秋的人类?

        丑,而且滑稽。

        这不是龙傲天主角的最终结局,事实上也没几个人敢写这种注定会被404的文段。

        所以,您眼前文字所描述的一切,就是作为创世神的暴力统治……不,对于布伦希尔德而言,这大概仅仅是无聊时的消遣。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样,旁观者永远不会在乎弱者怎么想,可作为当事人呢?

        人类呢,是种很复杂的东西,这个群体里有逆来顺受的懦夫,有挑拨离间的小人,有欺软怕硬的败类,更有顶天立地的英雄。

        是的,顶天立地的不仅仅是盘古,还有许许多多的普通人,没有精灵的魔法,没有巨龙的体魄,就是这么弱小而卑微的种族,却从未忘记去拥抱自由。

        弑神!

        这便是他们做出的决定,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不需神明做什么,人类自己就已经内讧起来。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思想真的很奇怪,他们觉得作为食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人类还有那么多,怎么也轮不到他们。

        所以,他们把英雄供出去了,希望能得到神明的赏赐——他们成功了,虽然很想知道被送入口中时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显然是没可能了。

        在布伦希尔德看来,能作为自己的食物,已然是最大的赏赐。

        至于英雄……

        对于这个有胆子要求自己死亡的小东西,布伦希尔德感到了久违的激动:他这是第一次受到反抗!

        随后,布伦希尔德便玩了个够,用你想象的到的,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残酷手段折磨着属于人类的英雄,甚至将他残忍的分成了206块,再把他一点点的组装起来。

        是的,布伦希尔德只是在玩,他不想让一个人死再容易不过了,或者说就算一不小心玩过了死掉了,他也有无数种办法将人复活过来。

        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永生让人类也无视了时间,就称为又一个某一天吧。

        这一天,布伦希尔德窥探了这个小东西的大脑,他发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对家人的喜欢和爱,对布伦希尔德的恐惧和愤恨,甚至对死亡的渴望。

        他无法理解这些感情,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再一次的陷入了兴奋,新的游戏开始了。

        布伦希尔德一改对待英雄的态度,他赐予了他制裁万物的力量,赐予了他无上的权利,这让英雄很费解,甚至一度以为布伦希尔德良心发现了。

        直到,又一个某一天,他在餐桌上发现了他的妻子,夫妻团聚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吧——如果不是他坐在餐桌边,而她躺在餐盘里的话。

        我们的英雄,就这样疯了。

        这让布伦希尔德感到很无趣,他想延续之前的兴奋与新鲜感,所以他把新的目标,瞄向了她的女儿……

        英雄的故事,是个悲剧,英雄的女儿依旧是,这样的故事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直到潘多拉的出现。

        是的,潘多拉,一个拥有着特殊含义的名字,在她十四岁那一年,不可逆的命运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然而,十四岁的潘多拉,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没有先祖的觉悟,也没有过人的胆识。

        所以,当命运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拥有的,只有对死亡的无限恐惧。

        然后,她藏了一柄石刀。

        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任何生物能想到,就是这么一柄连人类娇嫩皮肤都割不开的石刀,最终却成了弑神的凶器。

        没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布伦希尔德,整个大陆的唯一神,统治世界无数年的暴君,死在了一个拿着石刀的十四岁人类女孩手中。

        没有人敢相信,但就是发生了,元素力量失去控制,开始了自由演变,唯一神的神格碎裂,分散成了无数片,所有的种族都解放了,他们拿回了自由,也失去了一些,很可能更重要的东西。

        潘多拉被尊为圣女,人们崇拜她,敬重她,感谢她为人类所做的一切。

        然后……匆匆几十年过去了,人类恐惧的发现自己开始衰老、死亡。

        永生再不属于人类,亦不属于万物,从神明陨落的那一刻起,死亡便笼罩于世间。

        有人说,这是神罚,是神明对弑神者的诅咒。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人类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毕竟比起作为食物的屈辱与悲哀,短命的诅咒大概更容易接受。

        然后,问题来了,几十年过去,当年的人类逐渐死去,而作为圣女、弑神者的潘多拉,却依旧保持着十四岁的模样,天真、可爱、令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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