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转变
在急救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出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两个坏消息——和子怡双膝盖粉碎性骨折，肢体功能丧失。
这个结果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她的下半生将在轮椅上渡过，因为粉碎性骨折即便在后世也是非常麻烦的病症，更何况是医疗技术不达的民国。
得知这一噩耗的席飞扬明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郑丰暗自叹息，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就仿佛被注定了一样，无论他做了怎样的计划，都会被不可预测的力量将事情引回原有的轨迹上，只是伤害程度有所不同。
刘振声大概是觉得心中有愧，低着头一言不。
郑丰见他这样，生怕他一下子想不开，把责任全套自己头上，然后做出什么傻事来，于是把他打去照看九妹，这边有自己在就好。
刘振声嘴巴嗫喏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医院。
过了许久，席飞扬忽然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来，他转过头对郑丰说：“郑丰，我忽然明白你那天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嗯？”郑丰扬了扬眉，拿不准席飞扬指的是哪些话。
“郑丰，你知道吗？在此之前，我一直坚信只有文化才能兴国，可是后来我现并不是这样，如果人的心没了，骨气没了，文化学的再多也是给人当牛做马，所以我跟子怡开始为正义声，为民族声，希望能唤醒人们的尊严和良心，但我们又错了。”
“你说得对，我们面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人能帮助我们，唯一能帮我们在黑暗中闯出一片光明的就是我们自己。”
听到这些话，郑丰心头一震，问道：“飞扬，你说这些话是要……”
话未说完，郑丰就见席飞扬笑了起来：“我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坏人远比好人要多得多，所以正义不能得到伸张，好人受到惩罚，恶人逍遥法外，这是错误的，需要有个人来纠正它。
我席飞扬一介书生，妄图以星星之火点亮黑夜，最终却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全，那不如干脆投身黑暗，以暴制暴，用拳头撑开一片天地，在黑暗中建立秩序，我席飞扬的秩序！”
虽然早有预料，虽然似曾相识，但此时此刻，郑丰听到席飞扬的这番话语，还是忍不住热血喷张，激动到浑身颤抖。
“飞扬，你真的决定好了？”郑丰问道。
“是，唯有如此，我才能让伤害过子怡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让那些面临压迫的人获得新生，在通往光明的路上，我愿做后人的踏脚石。”席飞扬无比坚定的说道。
剧情提前进入正轨，郑丰本该高兴，可想到席飞扬最后的结局，他心中又生出一种复杂的情愫。
对于这样一位重情重义，同时又有着深厚爱国情怀的热血男儿，郑丰是在不忍看他走向一个悲剧的结局，但他又无力阻止。
因为席飞扬永远都是那个席飞扬。
“既然你决议如此，那我也不再多劝，但你要知道，在黑势力生存可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一个文弱书生，想活下去更难。”郑丰说道。
“所以我接下来想拜托你一件事。”席飞扬正色道：“我想入精武门跟你学功夫。”
“我？”郑丰指了指自己，有点哭笑不得：“飞扬，你不能入精武门，要知道，在上海这块地方，每个武馆都是一方势力在背后做支撑，你如果入了精武门，再想进入其他势力就会很艰难。”
席飞扬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些。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我受门规所限，不能教你武功，但我这里恰好有个合适的人选，他或许能教你一招半式。”郑丰又道。
“哦？那人实力如何？”席飞扬问道。
“与我不相上下。”郑丰说道。
席飞扬眼睛一亮：“那就是他了，等子怡伤好一些，你就带我去拜会他。”
“好。”郑丰点头答应下来。
二人又在手术室门口呆了一两个小时，和子怡终于从手术室出来。
郑丰看了一眼，见她还处于昏睡状态，便没有多加打扰，跟席飞扬告辞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旅馆，郑丰见到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维多利亚？你怎么了来了？”再次见到维多利亚，郑丰无疑是惊讶的。
维多利亚是美国领事史密斯的女儿，千金之体，外出都有火枪队随行，但此时郑丰只看到她一人，并没有护卫相随。
“你一个人来的？”郑丰又问。
维多利亚俏皮一笑：“是的，老师，我偷偷从领事馆跑出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郑丰哭笑不得，这还真特么有点惊……吓啊！
这可是美国领事的女儿，万一要是在路上出点什么事，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最关键的是，维多利亚的长相符合东方人审美，身材又是西方的大、挺、翘、圆，绝对的级小美女，走在大街上就跟移动字幕牌一样，上面写着：小哥哥，来撩我啊。
“老师，你是不高兴了吗？”看着郑丰哭笑不得的样子，维多利亚的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郑丰见状，连忙将脑袋里杂七杂八的念头扫出去，笑着对维多利亚说：“当然不是，你能来我很开心，只是你一个人过来，安全无法得到保障，如果生什么意外，我很难跟你的父亲交代。”
维多利亚嘟着嘴：“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学过功夫，不需要二十四小时被人看管着。”
郑丰笑了笑，没想到维多利亚也有小小的叛逆心理。
“维多利亚，你过来不会只是给我惊喜的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不想与叛逆少女讨论“是否应该听爸爸的话”这种永远不可能说服彼此的话题，郑丰直接切换到下一个主题。
维多利亚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老师，我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
“那你说，我听着呢。”
“第一件事情，日本要举办‘华夏武术大赛’，邀请我的父亲作为嘉宾出场，父亲说他已经向日本推荐了老师，相信老师你很快就会收到邀请函。”
郑丰点了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田岗次郎都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等太久吧？
“第二件事情，我的父亲已经在和日本进行交涉，让他们不要干涉你重开精武门，日本方面已经明确给出答复，答应不为难你，所以老师，我们精武门什么时候开馆呢？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你学华夏武功了。”
“这么快？”
听到这个消息，郑丰无疑很惊讶，但他很快就想明白，这是日本儿子在美国爸爸面前的态度，一个字，软。
不过，日本人虽然松了口，但郑丰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所以开馆的事情不着急，还得等等。
“维多利亚，开馆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必须选个良辰吉日，再邀请上海众多有头有脸的人前来观礼，所以眼下我是不能开馆的，不过，我可以先教你一些拳脚功夫，等你正式拜师后，我再教你其他的。”郑丰说道。
“好啊好啊！”维多利亚开心的拍着手：“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现在吗？”
郑丰翻了个白眼，指着墙上的钟表说道：“现在是晚饭时间，你难道要饿着肚子学功夫？”
不说吃还好，一说吃，维多利亚这才现自己已经很饿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肚子里还传出一阵雷鸣声，羞的她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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