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亮亮，还记得我吗
“我说你别嚎了行不？大不了我不吃你心肝了！”看凌默嚎的那么伤心，芙儿也真是烦了。
话说鬼有恻隐之心吗？应该是有的。
凌默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我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芙儿伸手拍了拍凌默的脸：“行了，警告你啊，再别嚎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姐奴隶的份儿上，我绝对不会这么好脾气的！”
“奴隶？”
芙儿不说话，眼神落向凌默胸口的鬼手印。
凌默一头黑线：“这是契约精神知道吗？公平交易！”
“哦。”
“算了，跟你说你这脑子也听不明白。进袋子我带你去见你姐姐。”
“你就这么带路吧，我跟得上！”喵的，欺负她傻是不是？你一个捉鬼的拿着鬼王布袋让老娘钻进去，这叫什么，自投罗网？
话说这年头的道士都这么坏吗？
凌默不说话，一脸心碎的看芙儿。
芙儿叹气：“你看看，你嚎了半天，害得人家想杀的人都跑了！”
这娇嗔的语气……
算了！还是不说这个了。
看少女的脸庞，青色的怨气正在逐渐褪色，凌默心知是自己的嘴遁征服了……好吧，这小女鬼见了血之后暂时是满足了。
不过也只是一阵子，估计很快就会重新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
新鬼还是比较好糊弄的！
凌默一指芙儿青痕遍布的苍白小脸：“不过你这个样子可不太好，会把你姐姐吓着的！”
“不会的，我是女鬼，我姐姐也是女鬼，我现在的样子在鬼界美美哒，姐姐也会为我骄傲的！”
“……”行，你高兴就好，都特么什么审美！
是夜，凌默带着芙儿在街上瞎逛了起来。
三个小时之后，芙儿很认真的盯着凌默：“你是不是想等太阳出来然后把我晒死？”
“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芙儿想了想：“我要是魂飞魄散了，那我一定会先吃了你的心肝。”
“吃吧吃吧，你们姐妹两个都惦记着老子的腰子，我也习惯了。”
“喏，把你的酱肘子给我一块儿。”看凌默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猪蹄，芙儿伸手道。
“你死了就不要浪费粮食了！”
“据说人的心肝生吃最可口了，趁热吃，趁血还没沁的时候一口要下去，嫩嫩的，脆脆的……”
“来，这猪蹄尝尝，周家猪蹄，芳城一绝！”凌默擦汗，要不要这样？
“嗯哼？”
于是凌默不情不愿的把肘子也掏了出来：“段记卤肉，他家的肘子也绝对没毛病！”
芙儿得意的哼一声，拿肘子一咬，肘子瞬间化灰烬。
鬼食气，食物中也有精气，精气没了，自然就尘归尘土归土。
凌默叹气，好不容易挣的一千块钱这眨眼儿就没了。
芙儿吃饱喝足，一指天边初生的朝阳：“天亮了呢！”
说着，白生生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往凌默胸口攀了过去。凌默拍掉她的小手，郑重道：“芙儿，对，我知道你叫芙儿，也知道你的理想是要做一个棒棒的恶鬼，但我……”
“嗯哼？”
“你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作为一个混阴阳道的大师，我是非常理解你想要在鬼界出人头地的想法的。杀杀人，搞搞事混出点名声然后嫁个流弊的鬼大王走上坐拥鬼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鬼生巅峰……但我们做事情得分个青红皂白是不？”
“这和找我姐姐有什么关系？”
凌默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郑重的道：“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匪夷所思，我希望你不要冲动。”
芙儿想了想：“你是怕我吃你心肝对吧？放心，你是姐姐的奴隶，你应该把你的心肝献给姐姐！”
凌默：“……”
行吧，你只要不搞事情就好。
心意已决，凌默把鬼王布袋又悄悄的收了起来。
两人度步至天地小区，刚进大门就看到王东亮所在的单元楼下不知何时围了一片人。
那些人中有穿着黑色制服，也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官方人员。还有穿着长衫，挽着发髻看起来像道士一样的人。
“糟糕了，是主人！”芙儿一见陈小雨，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似乎这才想起来陈小雨今晚把她放出来是要她去杀人的！
“别，不要冲动！”
“不行，我要赶紧去杀了王东亮！”芙儿揪心的看着陈小雨将一个穿了百衲衣道袍的老头请进大门，心慌了。
她似乎记起陈小雨折磨自己时是如何的可怕了！
“喂，契约精神啊！”
“滚犊子，你再敢拦着老娘，老娘我就吃你心肝！”
凌默叹气，早知道鬼话不可信，他还和丫谈什么约定，都特么是骗子！
不过幸好他早就留了一手。
“纤儿！”
“主银！”小狐娘不知从什么地方蹦了出来，又嗅了嗅凌默身边的胡纤儿，嘴一撇：“小橘猫居然长大了惹！”
“你才是小橘猫，你们全家都是小橘猫，老娘才不是小橘猫！”芙儿不乐意，一抬手，白生生的鬼爪就朝芙儿抓了过去。
她要给这个臭狐狸一点教训！谁让她当初在厕所里欺负自己的？
“芙儿，别闹！”一个更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芙儿的手生生顿在原地，转头，那一双白色的鬼瞳居然泛起了泪光。
“姐姐！”
出现在芙儿身边的那个白衣女鬼不是刘月是谁？
“芙儿！”看妹妹皮肤上的一道道鞭痕，刘月心疼的要死，一眨眼，眼珠子又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芙儿一阵惊讶：“哇，姐姐你的眼睛掉出来了！”
刘月一指凌默：“是他干的！”
“那我们把他的心肝吃掉好了。”
“喂，那两个大头鬼，你们对奴婢的主人放尊重一点！”当着她面儿说要吃掉凌默心肝，当她不存在？
芙儿瞥了一眼胡纤儿，声音小小的道：“这个臭狐狸打不过我，等我干掉这个狐狸再吃掉凌默的心肝。然后我们一起杀了王东亮去为主人效力好不好？姐姐！”
刘月宠溺的摸摸芙儿的脑袋：“先不说这个，芙儿，你听姐姐的话吗？”
“听的，姐姐！”
“到凌默的袋子里去。”
“啊？”芙儿愣住了，还真是姐姐让她到凌默的袋子里去啊！
凌默耸肩，从包里拿出了鬼王布袋。
芙儿看一眼刘月，见她朝自己点头便化作了一股青烟进了凌默的鬼王布袋。
凌默手一收，便将那袋子扎紧了。
这时，刘月才转头换上了一副阴沉沉的表情：“你可是用十世报应起誓的，若是事了之后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十世为驴！”
凌默叹气：“我知道！”
刘月不再说话，点点头，化作一缕青烟向着王东亮的房子飞了过去。
凌默叹气，转头问胡纤儿：“纤儿，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大爱存在吗？”
“大爱是什么？可以吃吗？”
“没什么。”
凌默叹气，和胡纤儿说这些，他头不合适了吗？
清晨的太阳并不炙热，温柔的把阳光洒满了草场，此时此刻，便是阳气上升阴气退散的时间。
有草木在汲取了夜雾之后抬起花蕊。鬼物精怪也各自回了自己棺材巢穴。
站在单元楼下面的凌默忽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下一秒，就是玻璃碎裂的脆响，16楼的方向，似乎有人随着玻璃一起摔了下来。
凌默一指那人：“纤儿，就是现在！”
话落，胡纤儿头一昂，手一伸，白狐身形乍现，后腿一跃，直接将那人从半空中虏起，在一转身，几个纵跃就没了身影。
“这事大概是成了！”凌默一笑，抬脚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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