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临别晚宴

熊熊的篝火已燃起，肉肉的香气已散开，姑娘的舞儿跳起来，小伙儿的节奏不能慢。熊熊火光映照下，朝天的脸也变得有些红。火堆旁，美丽的姑娘跳起了有灵族的舞蹈，宛如一只充满灵气的鸟儿，上下翻飞，身姿曼妙，美得让人垂涎。两小正拿着这次的战利品不停地敲打着节奏，整个身儿也是不停地随着节奏摇摆。两小虽然已经十几岁了，可是身材并未见得大了多少，仍是一副大孩子样，两个朝天辫在不停地摇摆，倒是有趣。阿菜可就不同，十几岁便已经长得有模有样了，虽说青涩，却足以令人心猿意马。朝天默默地看着精灵般的阿菜，心想：如果出不去了，娶了这姑娘也好啊。但是，脑海里马上跳出来一个身影，却是撅着嘴的阿月，正愤愤不平地看着朝天，鼻子里哼了一声。朝天一个哆嗦，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再造次了。

        稍远些，老猫和老跳却是坐在一起，胡吃海喝，互相吹牛打逼。老跳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木罐的酒，据说是一群猴儿酿的，老跳发现后便抢了过来，藏在窝里也有些时间了。这酒中究竟洒了多少血泪，那就不得而知了。今晚却是拿了出来和老猫共享，真是难得。

        老猫呷一口美酒，又用嘴撕了一大块烤好的肉，神情间甚是惬意。对着老跳说：“老跳，这么多年，你看我这次的几个小朋友怎么样？”

        老跳也是满嘴油汗，由于身材的原因，却是无法像老猫这般人模人样，只能伸头喝一口酒，撕一口肉，小小的嘴不停地咀嚼着，那小嘴只是对于它的身材来说的，却也是比人的嘴大得多了。听得老猫的话，老跳嘴里塞满了肉，支支吾吾地说：“还不错，还不错。那个叫朝天的小伙子做的食物特别好，下次你来可以把他再带过来做好吃的。”说着，又狠狠撕了一大块肉吃起来。

        老猫顿了顿，继续说：“老跳，这次的雾起得真奇怪，虽说散去了，不知道和千年前的雾有没有联系呢？你好歹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给个意见吧。”

        老跳还是拼命往嘴里塞着肉，喝着酒，闻言停了一停，说：“你们千年前的雾我是不清楚了，不过这雾有些像上面的云，只是更厚实了些。”老跳说着，指了指朝天柱上空，眼里有些惆怅。接着，它放低了声音，对老猫说：“这雾生得好是奇怪，难道是有什么力量在搞些什么？”说着用眼角示意了一下朝天的方向。“这小孩不会是这个变数吧，这里也就他最是神秘了。”

        老猫见状，也是放低了声音说：“这次我的女王也是关注了，而且你也看到妖兽族也来了人，可见事情是挺重要的了。至于是不是会落在这个小孩身上，目前还不知道。再说，这小孩几乎没什么能力啊，能做什么呢？再观察，再观察。”老猫摆了摆手，又继续喝它的酒去了。

        西面的高地上，一棵冲天而起的大树上，一只白狐正伏在那树枝上静静地看着被火光照着的坨坨山。尾巴不时卷动一下，周围变得非常安静，似乎那些小兽们都消失了一般。

        一曲舞罢，阿菜似乎越来越兴奋了。拿起食物旁一树叶做的酒杯，杯里便是那猴儿酒，一下便一饮而尽，然后直接来到了朝天的面前，一把拉起朝天的手，就往火堆旁走，说道：“朝天，你也来跳一跳吧。”

        朝天觉得不好意思得很，心里想着，我不会跳啊不会跳啊。脚步却不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两小还是不知疲倦地敲着他们的乐器，打着节奏。看到阿菜拉着朝天走了上来，顿时更加兴奋了。一边嘴里叫着：“朝天，朝天——”一边打着节奏就围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也跳起了节奏鲜明的舞步。这舞步粗野狂放，更像是是狩猎包围中的猎物。

        朝天这时也不再忸怩了，放开了手脚，随着节奏一板一眼地学起了阿菜的舞步。一回生，二回熟，渐渐地，朝天便有些熟悉这种舞步了，就开始和阿菜手拉手一起跳了起来。朝天与阿菜比起来，身高上却是差了一个头。远远望去，火光中，两个舞蹈的身影，一个高的曼妙优雅，一个矮的笨拙如象，矮的时不时地从高的腋下穿过，形成了一副有趣的画面。

        朝天跳着跳着便觉得心中的不爽和郁闷都消失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似乎动作也变得轻盈了。看着阿菜微微流汗的脸，在火光中闪亮，朝天觉得那一刻真是好美，好美。于是，他的动作幅度便变得有些大了。两小围着敲锣打鼓，不断大笑着。

        突然，朝天觉得脚下一空，直道不好，肯定是踩着空处了，一下便侧倒了下去。拉着阿菜的手由于本能便拉得更加地紧了。“呀！”却是阿菜惊呼一声，也是被拉倒了。两人摔作一团，朝天先倒下的，阿菜刚好摔在了他的身上。朝天只觉得被重重地一压，便有些窒息的感觉，然面脸部却又是感到温暖和一阵柔软。稍想了想便明白了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香甜无比。不由紧紧地抱住了阿菜，不愿松开。

        旁边的两小却是哈哈大笑，节奏也没了，却是一阵乱敲。便嬉笑着自顾自去喝酒吃肉去了。

        阿菜也是搞了个大红脸，赶紧轻声对朝天说：“快放开，快放开。”朝天还是紧紧地抱了一下才放开，却是说了一句：“阿菜，你真香。”

        阿菜脸更红了，狠狠地白了一眼，嘴角却是暗笑，也走到一边去坐着了。只剩下朝天一个人还躺在地上。

        远处，老猫和老跳正聊得欢，吃得欢。被这边的笑声吸引了，不由得自言自语：“这些孩子，笑什么，难道我错过了什么？”

        朝天仰面看天，又看见了那一成不变的星空。这星空为什么一样呢？朝天又想起了这个想过无数遍的问题。想来想去也是没有答案的，便不再想了。又想起这次的坨坨山之行，大家都是收获颇多，自己貌似还是一个废柴的属性没变，真是这样吗？朝天不由得有些失落。这时又想起了阿菜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果子不简单。哎，不对啊，这话好像是当时偷偷和我讲的，是在安慰我，还是这果子真不简单。朝天想到这儿，有些迷惑。转而便有了主意，赶紧起身，往阿菜那边去了。

        朝天走到阿菜身边，阿菜的脸还是红红的，看见朝天走过，却是问道：“有事吗？”

        朝天忙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坐坐。”说着，坐在阿菜旁边，随手撕了一块烤肉递给阿菜，却是不也正眼盯着看。

        阿菜接过烤肉，不由地笑了，开始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这时朝天却是想了一会儿，问道：“阿菜，你说的那个果子不简单，是什么意思啊？”

        阿菜一愣，停下了手中的烤肉，说道：“你那个果子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果子。在巫女中我是控制植物的，植物的果实，花，叶，枝之类的到我手上我很快就能知道它的灵的属性，这样我就能控制它。但这个果子，我试了一下，根本试不出来它的灵的属性，甚至不知道它有不有灵。而且，我觉得这果子似乎有特别的能量在，但我就是感觉不出来。”

        “哦，是这样吗？”朝天觉得这话说了也相当于没说嘛，但是却证明了这果子应该是很特殊，或许那雾本就不是这里的，难道是天上的？朝天不由地躺了下来，又看向了这满天不变的星空，看向那黑夜中尚能见得一丝的朝天柱上翻腾的云。思绪万千，母亲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还有父亲，阿月，阿凤，王家村的老老小小都如浮光掠影般闪过。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迷糊中，似有人往自己身上盖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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