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一次
好兄弟铁蛋站在一旁乐得不行，又怎么可能放过埋汰我的机会。
“石头你行啊，还不到18岁，就有了两岁多的娃，真是生娃要赶早啊。”
我当时就火了，指着铁蛋的鼻子就教起小奶娃阴曼。
“宝贝乖，见到你哥要记得问好。”
小奶娃太可爱了，还真就很听话，甜甜地叫了铁蛋一声“哥哥”。
我当时都笑喷了，摸着铁蛋的头倍感欣慰。
“我说铁蛋啊，怎么这么早就跑来看你石头叔叔了，是不是又想吃鸡腿了啊。”
铁蛋气的差点要和我急。
小样，能的不行，看你敢和我翻脸。
我捏着铁蛋的脸来回扯，扯成个哈士奇的模样。
“难道我说的不对？小奶娃阴曼是不是你小师弟，他是不是叫我石头爸爸，作为我儿子的师兄，叫我声叔叔，有什么不对？”
铁蛋被气得脸都青了，直接玩起了不要脸。
“石头叔叔，我要鸡腿，很多很多的鸡腿，要是给少了别怪我翻脸，老子锤不死你。”
看着铁蛋磨着后槽牙攥起了拳头，我笑的肚子疼。
就冲着他喊了我一声叔，值了，鸡腿管够。
有了小奶娃阴曼的陪伴，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回想一下，七岁见到爷爷的那一幕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可是眨眼间的工夫就过去10多年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还有三个月我就18岁。
不过长大也有长大的好处。
今天一大早，爷爷就跑来找我了，告诉了一件我期待已久的好事。
“石头啊，你马上要成年了，也该帮爷爷分担一些事了，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小木屋吧，亲手做一下画皮。”
我当时高兴坏了，一蹦老高来了个么么哒。
别看我跟爷爷学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真正做过一张画皮呢，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天天拿画皮的仿品练手，腻歪透了。
“小子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先了解一下画皮的境界再说。”
听完爷爷的讲述，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画皮也是分境界的。
大致分为画形、画骨、画魂、改魂、虚空造魂、精炼塑魂六个境界。
画形只需形似，初步具备了画皮的能力，能保持鬼魂的基本天性，只徒具其型，脆弱不堪。
画骨，使鬼魂有了风骨能和正常人一般行动，却没有该有的神韵，形神无法协调一致。
只有画魂才能完美的重现鬼魂生前的一切，和生前毫无差异。
至于改魂，能通过施法人的道法注入某些情绪性格，使魂魄产生一些轻微的改变。
虚空造魂那是一个传说，对施法者的能力要求极高，只需损伤自己一部分魂力，就能凭空造出一个全新的命魂。
精炼塑魂，更是传说中的传说，不仅能将魂魄中的糟粕杂质剔除，还能将众多魂魄的精华塑造在一起，成为一个毫无缺憾的魂魄。
当然，改魂造魂有了魂棺支持，理论上是完全可以实现，不过后果极为严重，那样去做的话显然是触犯了天道，会为天道所不容降下惩罚。
改魂会消耗自己的气运甚至会霉运缠身，造魂会被红莲业火灼烧，九死一生。
至于精炼塑魂，估计会引发天谴，十有八九会被灭的连渣都不剩。
当然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境界划分，爷爷也只是从上辈人那里听来的。
据爷爷判断，改魂和虚空造魂早已成为了传说，没人能够达到这种高度。
至于精炼塑魂，那就是个神话，只能从古籍中看到只言片语，连点详细的记载都没有，很多先辈都认为那是虚构出来的，不可能真实存在。
不过我对这个境界非常期待，要是真的能达到这种地步，哪怕我爸妈只剩下一丝残魂，也应该能救活他们吧。
爷爷一个劲摇头，觉得我有些好高骛远。
以他为例，爷爷自己苦练多年，也仅仅只是达到了画魂的境界，再也无法提升半步。
我和他相比差的远呢，才刚刚达到了画骨的阶段，就这水准还想着达到那种神话般的境界，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被爷爷打击的有点狠，再加上明天又是我第一次画皮，兴奋的有点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黑着眼圈就爬了起来，兴冲冲找到了爷爷。
“起这么早干嘛，今天要带你熟悉枉死城任务的全部流程，要到午饭时才能开始呢，赶紧滚回去睡觉，别来打扰老子的美梦。”
爷爷的起床气很重。
我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脚，又被爷爷踢回了魂棺。
我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熬到了中午，爷爷打开了小院的大门，很快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我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要迎来我人生中第一次画皮了，真的好期待。
客人是个中年大叔，穿了一身孝衣，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脸上带着浓浓的哀思。
他双手捧着一个玻璃相框，相框上披着白花黑纱，装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看样子像是个中年阿姨。
很显然这是张遗像，死者十有八九是大叔的爱人，应该才死不久。
大叔一进门就冲着爷爷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试探。
“老人家，听说你这里能给鬼魂画皮，鬼魂穿上后能返回人间，这是真的吗？”
爷爷微微一笑请他坐下。
“多的不能说，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人昨晚应该给你托梦了吧，她交代你的那些不是梦话，全都是真的。”
中年大叔看起来很震惊的样子，被吓得直打哆嗦。
“我的老天，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啊，您老真的能画画皮。”
看样子他的妻子在梦里说的很详细，否则他也不会了解画皮这些事。
爷爷并不想给他多做解释，简单的谈好了价，叫他把遗像和带来的衣服鞋袜留下，就起身端茶送客。
“在村口等着吧，你媳妇的鬼魂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听到鬼魂要去找他，大叔被吓的脸色惨白，哆嗦个不停。
“是，是鬼魂还是恶鬼，她会不会害我？听说鬼魂都爱吸活人的阳气……”
“别害怕，她和活人一模一样，只是很想念你，之所以专门回来，只是为了了却心愿。”
爷爷将中年大叔送出了门，随后把大叔留下的遗像放在了我的面前。
“石头，给你个机会，这次的画皮交给你了。”
我兴奋的浑身颤抖，二话不说接过了爷爷递来的画笔。
制作画皮用的笔和颜料极为讲究，都是特制的，这些都在前面说过。
墨玉制成的笔杆摸起来凉嗖嗖的，婴儿胎毛制成的笔尖非常柔软。
我麻利的将引魂草、铸魂果、定魂枝一大堆东西碾磨成粉，做好了画皮专用的颜料，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遗像开始作画。
这10多年还真是没有白练，一张全身画一气呵成。
虽说没有爷爷画的那般逼真传神，却也只是稍有逊色而已。
单论画工来说，我基本已经赶上了爷爷，和他最大的差别，在于配套的术法。
爷爷的术法高深，我和他还相差甚远。
看着我画完收工，爷爷捋着胡须暗暗点头，随后带着我出了家门，直奔山上的小木屋而去。
“石头啊，做我们这行必定和因果结缘，做事要慎之又慎，一旦欠下了因果，必将遭到反噬，那结果不好承受，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在心。”
在路上，爷爷不停在叮嘱我，直到看到我郑重的点了头，他才放下心来。
我俩很快就进了小木屋，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将我画好的画摆在了魂皮上，开始了细细勾描。
勾描是制作画皮最难的地方，不仅要勾描的准确无误，让画拥有了活力，还因为它的每一笔勾描还需要相应的术法配合，配合要极为精准，稍有差池就会毁了上好的魂皮。
我打起了万分小心仔细勾描，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勾描完毕。
爷爷拿起了检查了一下，大为满意。
我知道被爷爷认可了，高兴的要死，连忙将旁边的蝉蜕碾碎洒在了我的画上。
蝉蜕真的好神奇，只是这么一撒，我的画便开始了褪色，最终全部消融。
我将废弃的画布挪开，我画里的人竟然已经融入了下面的魂皮之中栩栩如生，我只是将魂皮上的人裁剪好轻轻一抖，变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只是眼眶空洞洞的，没有眼珠。
“很神奇是不是？蝉为什么蜕皮？向死求生，就是因为这个特性，才会用来制作画皮。”
爷爷一边解释一边传授，我牢记在心，开始最为期待的一步了，招魂。
我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念起了爷爷教我的法咒。
“天地之道，因果往生，生死有因，报应难逃，福祸无由，全凭因果，魂去来兮，因果难消之鬼魂，速速现身。”
随着法咒声响起，小屋里刮起阵阵阴风，起了浓雾。
浓雾里，一个一身漆黑的阴差，哗啦啦牵着锁链出现在爷爷面前。
“有劳，这鬼魂生前积下福德甚多，经判官审核，可穿画皮还阳了却心愿，还请魂使施法。”
魂使是画皮人专用的称谓。
阴差将锁链一抖，一个眼神忧郁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女子穿的很单薄，只穿了件真丝睡衣，我猜她一定是在睡梦里死去的，才会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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