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他眼中美的风景
突破每一个大境界中的小境界都是在为最后的晋升做演习，所以从炼体初期突破到中期的步骤，和炼体圆满晋升伐髓的步骤是一样的。&1t;/p>
当灵力全部灌入骨骼内之后，疼痛稍稍减缓了些，文郁锦就开始尝试在同一时间调动所有骨骼中的灵力。&1t;/p>
第一次尝试毫无意外地以失败告终，她只同时控制了十余根骨骼中的灵力，她并不气馁，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每次能够控制的数量都会增加一点，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1t;/p>
这就像玩游戏一样，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地推/到Boss，每次开荒的背后可能都是几十次上百次的攻略，失败了就从头再来，文郁锦机械般地重复着这种循环，从日暮持续到了清晨。&1t;/p>
她每一次的循环都是有意识的，她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当二百零六根骨骼中的灵力全部调动起来之后，使其完整地嵌入骨骼，与骨骼融为一体。&1t;/p>
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当灵力开始于骨骼融合的时候，却传来了更加剧烈的疼痛，她感觉仿佛被成千上万柄刀剑刺穿身躯，立刻翻倒在溪边的草地上挣扎着。&1t;/p>
她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睛里布满血丝，忍不住吼了出来：&1t;/p>
“啊——！”&1t;/p>
此刻的她状若癫狂，头骨都似乎要炸裂开来，她忍不住握拳击打地面，从身体中溢出的灵力透过她的拳头渗透在地面上，居然让她一拳砸出了一个不小的深坑。&1t;/p>
痛，她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这一种感觉了，她抱着脑袋嘶吼，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1t;/p>
可是痛感还在持续，没有愈演愈烈已经算她幸运了。&1t;/p>
当她喊到嗓子都沙哑、身体就算再痛也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一个通体黑衣的身影，从高处飞掠而来，站在她的面前。&1t;/p>
她的眼前几乎是混沌的，看不清来人是谁，身体虽然在不受控制地一阵阵痉挛，但她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是……是谁……”&1t;/p>
那人没有说话，文郁锦只能看到一团黑影，他蹲下来看着她，犹豫着伸出手，像是要触碰她。&1t;/p>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现，这个人是谁，想做什么，她统统都不知道。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想逃走，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这让她有些绝望。&1t;/p>
对方察觉到了她的恐惧，有些惶恐地把手收回去。&1t;/p>
文郁锦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就被拥入了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1t;/p>
文郁锦说不出话，如鲠在喉，只有突出的眼球能证明她现在有多恐慌，她只能出“呃，呃”的声音，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她几乎要疯掉了。&1t;/p>
可是对方却没有如她所害怕的那样做什么伤害她的事，只是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用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似乎是在试图安抚她，可是他的手法十分生硬，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笨拙到让人笑。&1t;/p>
但就是这样笨拙的安抚，却渐渐让文郁锦慢慢平静了下来，疼痛似乎也减缓了不少。&1t;/p>
她有些困，虽然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在一个陌生人身边失去意识，但她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1t;/p>
在陷入沉睡之前，她恍惚间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让她放松了所有戒备，却飘忽到让她怀疑这是不是梦境。&1t;/p>
他说：“别怕。我在呢。”&1t;/p>
……&1t;/p>
这个山谷的上方是天空，两边就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上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就是秦彦绝修行的地方。&1t;/p>
处理完武家之后他和尚黎殊就连夜赶回来了，尚黎殊嘱咐他继续演练刀法之后就离开了山洞，又只剩下他一个人。&1t;/p>
秦彦绝又重复着之前的修行，日复一日。&1t;/p>
这一天清晨，他刚刚用完早饭开始修行的时候，正是文郁锦在尝试调动灵力的时候。&1t;/p>
由于相距太远，他并没有察觉到文郁锦的所在。&1t;/p>
不过在文郁锦出第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的时候，他就被立刻惊醒了，从沉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出了山洞，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1t;/p>
他的隐藏在山石树木之间，看着那个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的身影，握紧了拳头，指甲刺破了他的手掌，直到感受到手掌有些粘稠，他才现自己到底有多紧张。&1t;/p>
他不知道文郁锦到底怎么了，可是他能看到她的周身都漂浮着金色的血气，气势更是在飞上涨，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没有人能帮她。&1t;/p>
文郁锦喊了多久，秦彦绝看了多久，直到她声嘶力竭的时候，缠绕着她的金色血气消失，他才走出去，站在她的面前。&1t;/p>
他知道，她成功了。&1t;/p>
看着文郁锦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的丝，他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儿也在为了她的追求而努力啊，她这么优秀，应该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1t;/p>
她似乎看不清他是谁，瞳孔中没有聚焦……这样也好，他并不想让她知道。&1t;/p>
他会在她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只要她不想，他就不会去打扰她。&1t;/p>
文郁锦很害怕，可是秦彦绝没有收回手。&1t;/p>
他抱住了她。&1t;/p>
原来就算他再怎么洗脑自己，也无法抑制内心真正的渴望。&1t;/p>
就这一次，就一次，让他从心一次吧。&1t;/p>
……&1t;/p>
秦彦绝将文郁锦打横抱起，就如入学前试炼那时候一样。&1t;/p>
山洞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这山洞本就是为秦彦绝一人准备的，他吃住就在这里，秦彦绝只能把文郁锦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1t;/p>
睡着的文郁锦很安静，呼吸平缓，睫毛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地颤动着。有时候还会砸砸嘴，如同孩子一样。&1t;/p>
秦彦绝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他的嘴角上扬、颧骨都凸显出来。这是他自内心的微笑，让他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线条锋利的眼睛都变得温柔了起来。&1t;/p>
可惜没有人看到他的笑容。&1t;/p>
秦彦绝带着这样的微笑，拿起阻刀继续自己的修行，一想到她在一边熟睡着，他的心情都愉悦了起来。&1t;/p>
与平时自己独自修行的时候不同，平时的他在修行的时候虽然心无旁骛，但是心里会一直胡思乱想，身体的动作和脑内的活动同时进行，互不干扰；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却一片空明，专注于手中的刀，竟然凭空多了许多以前从没有的感悟。&1t;/p>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只要看着她就忍不住微笑，就算什么都不做，跟她在一起就不会觉得无聊。&1t;/p>
秦彦绝如往常一样挥着刀，却又不同于往常。&1t;/p>
文郁锦睡了很久都没有醒过来，秦彦绝把椅子拉过来放在床边，坐在椅子上看她。&1t;/p>
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不知过了多久。&1t;/p>
文郁锦还是没有醒过来，可秦彦绝竟然希望她再多睡一会儿，这样的话……&1t;/p>
就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了。&1t;/p>
这种想法一出现，秦彦绝就被自己吓了一跳。&1t;/p>
他有些惊恐地深呼吸了几下，低下头，不敢再看她。&1t;/p>
怎么办……感觉越来越放不开她了。&1t;/p>
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想一直看着她，她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想去找她。&1t;/p>
满脑子都是她了。&1t;/p>
他有些痛苦地捂着脸，身体微微蜷缩着，一边不断充实心中的欲望，一边又在不断地谴责自己。&1t;/p>
这样不行啊，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1t;/p>
说不定她会厌恶、会让他滚远一点，那他就再也无法靠近她了……&1t;/p>
但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她终究会有属于她的万人敬仰的人生，还会有一个爱她的男人保护她一生，她会忘记生命中曾经有秦彦绝这么一个人。&1t;/p>
一切都与秦彦绝无关，她的欢喜、她的幸福，就连目光都不曾在他身上停留，而秦彦绝……他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只要能在远处注视着她就足够了。&1t;/p>
当初那么果断地离开她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1t;/p>
现在却又奢望能把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女孩儿留在自己的身边……&1t;/p>
你凭什么呢，秦彦绝。他在心中责问自己。&1t;/p>
凭什么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呢。&1t;/p>
能这样默默地守护着她，已经是你莫大的福泽了，你还想奢求什么呢？&1t;/p>
在她醒来之前就把她送回学院吧，送回她该去的地方。&1t;/p>
秦彦绝一瞬不瞬地看着文郁锦，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此次分别之后，又是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她了。&1t;/p>
他怕他会想文郁锦，会忍不住去见她。&1t;/p>
正如李仲所猜想的，秦彦绝的世界里，真的不只有他一个人了。&1t;/p>
还多了一个明媚而姣好身影。她的光明，虽然让人无限向往，却也带着令人目眩的炽烈。&1t;/p>
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身不由己地朝那光走去，伸出手，就算知道会被灼伤，可还是想要触碰。&1t;/p>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1t;/p>
……&1t;/p>
沉睡中的女孩儿突然呢喃，声音柔软而娇媚，像是爱人的呼唤，让他一时间竟有些痴了&1t;/p>
“秦彦绝……”&1t;/p>
他下了椅子单膝跪在床边，让自己离她更近一些。&1t;/p>
秦彦绝甚至想去牵她的手，可手伸出去后又缩了回来，喉结动了动，最后只静静地看着她。&1t;/p>
“你在哪儿啊……”&1t;/p>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侧过身用脸庞蹭了蹭枕头，像一只娇声叫着、向主人讨要宠爱的猫。&1t;/p>
秦彦绝又勾起了嘴角，轻声说道：“我在这儿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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