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花雨时

天边一道炸雷突现，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就暗了下来，只有偶尔的几道闪电让天空亮堂一下，随后又陷入黑暗。没多久，雨点出现在地面上，随后便是哗啦哗啦的暴雨。&1t;/p>

        在这雷雨交加的黄昏居然还有人在外面行走，那是一个男人，顶着一件雨披，走近了些才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儿。&1t;/p>

        街道上的商铺都关了门，他拐进一条小巷子里，从外面看不出来进来后才突觉别有洞天，小巷尽头有一家还亮着灯的小铺，因为大雨的关系看不清店名叫什么。&1t;/p>

        “砰砰砰”持续的敲门声后，有人来开门。男人抱着小孩儿进入店中，半小时后，店门又重新打开，但只有男人出来，怀中的小孩儿没了踪影。&1t;/p>

        就在男人走到巷口时，从他刚离开的小铺中传出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男人驻足了片刻，随后又重新往前走，天边一道雷电闪过，照亮了小巷，也照亮了小铺店牌上“亦女”二字。&1t;/p>

        十五年后，L市街头有五六个穿着打扮与常人不同的男子站在彩灯下，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长鞭、有项圈、有面具还有一些难以说出口之物。&1t;/p>

        过往行人纷纷侧目，但他们好像没看见一样，晃动着手中的东西，时而还出诱人的声音。&1t;/p>

        在他们之中，唯有一人手上未拿一物，更是安静的靠着墙壁站着，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映出一片阴影，反倒比其余男子看着更加吸引人。&1t;/p>

        天色已经渐晚，身后的小巷中又走出几个人，在经过他时都会跟他说上一两句话。&1t;/p>

        “琛清，今晚怎么没见你的老顾客来？”&1t;/p>

        说话的男子脸上化着厚重的妆，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妩媚感。&1t;/p>

        琛清瞥了他一眼，扭头看着远处的路灯：“什么老顾客，那是我妹妹。”&1t;/p>

        “哦？怪不得呢，每次都不要钱，原来是‘妹妹’啊！”&1t;/p>

        “司运，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明天还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别人身下。”&1t;/p>

        此话一出，这名叫司运的男子果然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他悻悻地走到路边，周围那几名男子看着他与他说笑。&1t;/p>

        “你说你，就是管不住嘴，难得琛清能管得住你，你要不收敛点儿，小心在顾客手上吃亏！”&1t;/p>

        “就是啊，司运，老板可是说了，你要是再被顾客举报，可是要让你去地下室了，那地方着实恶心的很，啧啧啧！”&1t;/p>

        司运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狠狠的瞪过去，喊道：“滚你丫的，老子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吧！”&1t;/p>

        “哈哈哈哈哈哈……”&1t;/p>

        其他人纷纷捧腹大笑，更是引来路人侧目。&1t;/p>

        琛清一直盯着的路灯下，终于出现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唇角勾起朝着那人笑了一下，然后走到路边站好，等着她过来。&1t;/p>

        末欢缓缓从路灯下走来，走到琛清身边时，将手里的奶茶递给他，她哭丧着脸，看起来很不开心。&1t;/p>

        琛清接过奶茶，在她鼻尖轻轻一点，笑道：“等一会儿，我进去取东西，回去给你做好吃的！”&1t;/p>

        末欢点点头，木木地看着他走进小巷，她天生就是这副样子，性子冷不喜欢与除自己以外的人沟通，但对于琛清她却还是和正常人一样，有说有笑的，虽然笑的并不多。&1t;/p>

        司运看琛清进了小巷，那张不安分的嘴又闲不住了，他往末欢站的地方走了些，笑眯眯的说：“小妹妹，你又来了？你和琛清什么关系啊？”&1t;/p>

        末欢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滚！”&1t;/p>

        这是她最常说的仅有一个字构成的话，末欢今年十六岁，本是一个少女的花样时光，身边也应该有很多朋友，但事实上除了琛清外，她一个朋友都没有。&1t;/p>

        司运刚在琛清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又被她这么一吼，顿时火气上涌，咬牙切齿的看着她。&1t;/p>

        他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末欢一来，司运就是这么一副样子。&1t;/p>

        片刻后，琛清走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件外套，走到末欢面前给她披上。&1t;/p>

        “琛清，你又走啊！老板每次都批准，真是和我们这些低一等级的人不一样啊！”&1t;/p>

        “哎呦，小甫，你羡慕什么啊，人家赚的比我们多，你又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拉几个客人！”&1t;/p>

        这些话琛清已经听的很多了，刚开始那几年他还会和他们反驳，但现在他已经不在意了。&1t;/p>

        他拉着末欢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是啊，我是赚得多啊，你们既然这么羡慕我，怎么也不向我学习学习呢，搞不好老板就听你们的了。”&1t;/p>

        琛清工作的地方就是那个名为“亦女”的店铺，这是一家以肉体交易来赚钱的地方，自从十五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被父亲带到这里后，他往后生活的地方便是这里了。&1t;/p>

        他的人生还没做出决定就已经被他人决定好了，为了生存他也只能接受，而末欢是他一次外出回来在小巷口捡的，那时末欢才几个月大，她身上除了这个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1t;/p>

        从那之后琛清便在附近的街道上租了间房子，养了她十五年，要知道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1t;/p>

        两人牵着手走在街道上，拥挤的人群熙熙攘攘，但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依旧牢靠的握在一起，就像是这十五年的生活一样，两人都互相支撑着对方。&1t;/p>

        琛清侧过头对着末欢道：“晚上想吃点什么？”&1t;/p>

        末欢也侧过头看他，说道：“都行。”&1t;/p>

        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琛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又过了片刻，琛清的思绪都快要飞到天上时，末欢摇了摇他的手臂。&1t;/p>

        “怎么了？”琛清低头看她，笑着问道。&1t;/p>

        “我明天开学，明早你送我去学校吧！”&1t;/p>

        从小到大别家孩子有的东西末欢也不会少，到了上学的年龄琛清更是送她去上学，他每天赚的钱除了交给老板剩下的全部都花在了末欢身上。&1t;/p>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琛清摸了摸口袋，回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1t;/p>

        “好！”&1t;/p>

        &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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