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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尔虞我诈少年郎


六月的天,树上知了不时的鸣叫声,把原本就闷热无比的鬼天气的温度持续的提升着!

        林小寒不知道今年的六月是不是真的如村里最年长的六阿公所说的那样,是百年一见的高温。

        他只知道,如今自己哪怕是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呆在在家门口前那比六叔公年纪年龄还大了一圈的的荔枝树树荫下,还是热得张着嘴巴,如身旁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阿黄一般喘着气——就差没有伸出舌头来了!

        阿黄是一条狗,林小寒七岁时就开始跟着他一起长大,如今足足有六年了。可以说是林小寒看着它长大,也可以说是它看着长大。

        巴掌树的叶子做成的扇子扇得呼呼作响,可是那风却是越扇越热!

        “娘皮的!不行了!这样下去老子非得给闷死!”林小寒最后还是坐不住了!

        扇子一扔,而后对阿黄道“阿黄,走!咱们去耍水去!”

        阿黄极是通人性的一条土狗,林小寒“耍水”两个字一出口,它顿时眼睛一亮,瞬间便站立起来,之前那副死懒洋洋的狗模样瞬间消失无踪!活蹦乱跳的围着林小寒欢快的蹦跶起来!

        阿黄这模样一下子把林小寒逗乐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骂道“靠!原来你小子早就等着我这句话了!”

        耍水,自然就是去游泳,不过,一人一狗去河里游泳却是有些无趣,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所以林小寒一下子想到了从小玩到大的死党‘雷公藤’。

        ‘雷公藤’自然不会真的叫雷公藤,其本名叫林飞藤,之所以叫雷公藤,只不过是因为其长了一张雷公脸,所以才会有这么一个称谓。

        至于雷公长什么样,当然没有人知道,不过,自林飞藤从出生后,大人们都说这孩子怎么长了一张雷公脸?最后,也不知道这些林小寒这些孩子从哪里听来了这个典故,小孩子嬉笑玩闹之下,雷公藤三个字便开始喊了起来,久而久之,小玩伴们喊习惯了,林飞藤也听习惯了,这‘雷公藤’的外号便这样定下来了!再后来,就连大人们每每叫起林飞藤,也是大多喊‘雷公藤’!

        当然,当着林飞藤父母的面,这三个字那是谁也没有胆子喊出来的!

        当林小寒打算去找林飞藤时,林飞藤正在家里满是惬意的喝着大白米粥。

        咸菜两天前已经被吃完了,后面腌着的萝卜,娘亲说要再过十天才能吃。自所以中午饭只能干吃白粥了!

        不过,山里人嘛,本来就是这样,除了晚饭做饭吃菜,偶尔有些荤腥,其他的时间都是白粥垫肚,至于有没有菜,那是谁也不会去计较的,毕竟,能够有白花花的大米熬成的粥喝,就已经不错的享受了!

        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在能够有滋有味的喝粥与平平淡淡的喝粥之间,自然都会选择前者,何况之前总是有咸菜陪伴粥喝,这突然之间没了那又咸又甜的咸菜,总是感觉不对味!

        对于林飞藤来说,没了咸菜倒也不是难题!林飞藤舔了舔舌头,而后到灶房里,搭上一张凳子,圆胖的身躯颤颤巍巍的站了上去,然后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伸手到吊挂在横梁下的篮子里,最终小心翼翼的打开篮子里的一个粗制瓦罐。

        林飞腾努力的把筷子伸了罐子,搅动了几下后,稍微感觉粘在筷子上的分量,才慢慢的收起筷子,看到筷子上金黄色的香油,林飞腾动作轻缓而迅走下凳子,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筷子插入盛满粥的大碗里搅动起来!

        很快,一碗粥被林飞藤有滋有味的喝了个底朝天,在香油诱人的香味下,意犹未尽的林飞藤又盛了一碗粥,再次依葫芦画瓢的站上凳子,小心翼翼的向着挂在空中篮子里伸出筷子——

        “嗯哼!”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犹如晴天霹雳!

        “遭了!阿爹回来了!”林飞藤一惊之下,脚下一个踉跄,几乎从凳子上摔下来!

        惊慌失措之间,忐忑的目光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瞄过去,下一刻,林飞藤几乎要气死——

        门口哪里有阿爹的影子,只有那该死的林小寒正一脸得意与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

        “哈哈哈!笑死我了!”

        林小寒恶作剧得逞之下,看到林飞藤惊慌失措的猥琐样子以及,对方幽怨无比的小眼神,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操!你他娘的不吓人会死啊!”林飞藤一边排着胸口回着魂,一边恼怒的骂起来,此刻真恨不得在对面那张有些好看的笑脸上踩上几脚!

        “嘿嘿!谁叫你偷家里的香油吃不关门!还好是我,若是二叔回来的话,我看你屁股非开花不可!”林小寒习惯性的施展恶作剧得逞后的怒火转移大法——岔开话题。

        “切!我阿爹才不会说我!”林飞藤没有察觉之下,果然没有再追究,第一时间先维护起自己的形象来。

        “切!”林小寒鄙视的斜视了对方一眼,找张凳子坐下,一边翘起二郎腿,一边很是‘认真’的对林飞藤到“那要不要等二叔回来,我和二叔说说?”

        “可以,”林飞藤却是很淡定的说到“不过,到时候就怕我老人家突然嘴巴漏风,把几天前刘寡妇家的老母鸡在材草堆里刚下的蛋被你拿去煮来吃的事给吹出来了!”

        “我靠!这样不好吧?那可还是你告诉我的!而且咱哥俩可是一人分了两个!”

        “没办法!谁叫我是个诚实可靠的老实人呢?我可不会说谎!到时候我爹看我诚恳,说不定还给我买糖呢!”林飞藤说完表现出真的是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哈哈!得了吧!你小子就会在我面前吹,在二叔面前你若是表现出这个表情,都还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二叔就赏你一条烧火棍了!”林小寒打趣到。

        最后,玩笑开得差不多,林小寒进入正题“我说,你呆在家里不热啊?老子鸟都被烤熟了!要不咱们耍水去?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我可是专程来请老大你的!”

        “不去!不去!”谁知毫林飞腾不犹豫的摇头拒绝了,然后一脸淡然的说到“别看我胖,俗话说得好,心静自然凉!我可是一点都不热,这么大的日头去耍水?有病吧你?我可不想出去晒,你脑袋霉的话你自己去吧!”

        “哟呵!这胖雷公今天还转性了?”林小寒心中大感惊奇。

        不过以林小寒的脾性,怎么可能就这样白跑一趟?林小寒灵动的眼睛转东起来,快寻思起能令林飞藤“归顺”的鬼点子来!

        鬼点子还没有出现,地上的一个脚肚子高的洗衣木盆却是进入了林小寒的视线中!

        “我靠!”林小寒忍不住脱口大叫起来,好像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瞪大着眼睛打量着林飞藤身上的长筒裤衩,夸张到“不是吧?”

        下一刻,林小寒的爆笑声在屋子里响起“哈哈哈!笑死我了!雷公,我真服了你了!”

        “滚!”在林小寒恶寒无比的目光中,林飞藤恼羞成怒之下,不由大吼起来!

        “哈哈哈!你跟不跟哥去?我可不敢保证等大家都收工回来了自己的嘴巴不漏风,说不定一不小心把你坐在水盆你喝粥的妙事给吹出去了!”

        林小寒说完却是不再理会林飞藤,一脸得意的转身往屋外走去,对着门外戏耍的阿黄欢快的喊到“阿黄,走,咱哥俩耍水去啰!”

        欢快的心情下,步履轻快的林小寒很快就走了老远,几个呼吸之后,后面一个微胖的身影手里抓着一件短衫一边往腰带上系着砍刀,一边急急忙忙的小跑赶了上去,嘴里同时骂骂咧咧的喊到“你个寒瘟,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他娘的,刀都不带!要是碰到什么野兽,老子这身膘岂不是白白便宜它了?你他娘的等等我!”

        ————

        耍水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在村里,只有傻子才会在村里的小河里耍水!要让村里的大人看到,传到阿爹阿母那里,晚上准会屁股起包,眼泪开花!

        林小寒与林飞藤两人熟门熟路的翻过两道山梁,穿过一道小树林后,一个小型的水潭顿时出现在眼前。

        那水潭在一个半圆形的山坳之间,六米高的小型瀑布正往下灌溉着清凉芬芳的泉水。这里的水不仅清澈干净而且最重要的是冰凉无比,酷热的盛夏里,这是最好的消暑所在!

        “啊——!”

        水潭瀑布一块凸起的大石上,林飞藤那圆滚滚的身子一跃而起,随着一声巨吼,如雄鹰展翅一般向着水潭下飞扑而下。

        “哈哈哈!”

        林小寒在上面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为别的,只是林飞藤摆出那雄鹰展翅的姿势下,配合其那圆嘟嘟的身形,却是怎么看都像是一头飞猪,想让人不笑都难啊!

        “扑通!”一声,林飞藤的身子落入水潭,激起好大一片浪花!

        林小寒又是一阵好笑,同时忍不住咧了咧嘴,只感到裆下升起一股寒意“这个笨蛋!还摆什么姿势?脚都不收,这回有得蛋疼了!”

        “哗啦!”

        林飞藤窜出水面,抬头望向林小寒,笑着喊到“寒瘟,到你了!”

        “这小子竟然会不痛?难道这小子的蛋是铁做的?”林小寒见到林飞藤的笑意不似作伪,忍不住暗暗惊奇起来!

        林小寒不知道的是,林飞藤其实早就蛋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不过在水里自然看不出来,刚才潜在水中,林飞藤还疼得被呛了几口水!

        只不过自己怎么可能让那寒瘟笑话?

        所以,一出水面,林飞藤却马上表现出一副无比欢喜无比惬意的神色来。

        “他大爷的!痛死老子了!下回再也不敢这么玩了!忍住!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寒瘟这王八蛋还没有跳,可不能让他知道!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蛋疼,也让这小子体会体会这才公平!”阳光照耀下林飞藤脸上的兴奋笑容那么的明媚。可惜林小寒隔得老远,却看不出其眼角因为强忍疼痛抽搐的动作!

        “我来啦!”

        “哈哈——呃!”

        看到林小寒跃出石头往下跳起,林飞藤刚要出得意的笑声,下一刻却是愣住了!

        只见林小寒身子一凌空,下一刻却是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护着裆部,直直的往水潭落下来!

        “我操!”林飞藤瞪起眼睛,神色一呆,接着那二字“箴言”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扑通!”

        没回过神来的林飞藤差点被涌起的浪花灌入口中,林飞藤一下子明白过来,“你大爷的!这寒瘟知道会蛋疼却没有告诉老子!我说这小子刚才怎么装着一副不敢跳的样子非要我先跳!原来是想看老子出丑!你小子给我等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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