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是否还得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
女人最大的兴趣是什么？没错，就是逛街。她们可以穿着高跟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围着商场一个上午，这一特性被系统挥得淋漓尽致。钟辛庭拎着四个手提袋，满是疲惫的坐在休息区凳子上。他喘着粗气，仰望着蹦蹦跳跳的钟小雨，不可置信的思索着。她不就是个npc吗，弄这么大包小包有什么意思，又不会开心，这难道是系统对他的一种折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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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已经被绳子勒出两道红红的印子，可见钟辛庭“伤”得不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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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几件内衣，一条裤子还有一个包，这些都是钟小雨的“战利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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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辛，休息够了没有，我想看看连衣裙。”钟小雨站在钟辛庭不到一米的地方，双手扩着嘴巴，小声的“喊”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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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9月29日，距离钟辛庭去送死的日子还有两天。钟辛庭谎称帮朋友设计了一个软件，赚了一小笔钱，带着钟小雨逛了两天。昨天去公园，今天就在这购物，结果钟辛庭现购物远比逛公园要累上十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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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小公主，微臣实在是走不动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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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雨一脸嫌弃：“瞎说，我都不累，你喊什么，才走了一个上午，平时我跟小苹果逛一天都没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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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歪着头：“那是你，要你陪我打游戏，你不是一个小时就喊晕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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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雨跳上前疯狂的揉搓钟辛庭的头：“呀呀呀，就因为你打游戏，所以才这么容易累，再不起来我把你的装备都分解了哦。”&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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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苦笑着站起来，内心充满无奈。他不是沉迷游戏，只是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完全虚拟的游戏比现实更有意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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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能很随意的杀死那些怪物，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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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站起身，钟辛庭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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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接个电话。”钟辛庭一边放下包，一边掏出手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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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雨一屁股坐在钟辛庭的位置，拖着脸，可爱可爱的问：“哟，搞婚外恋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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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一个手掌推了推钟小雨的脑袋：“就你事多，嗯好，不是说你，好的，找我什么事。”钟辛庭接着电话，听着对方说了些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不一会儿，他挂了电话，找个借口向厕所走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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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有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快说。”钟辛庭急促的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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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笑了笑，撩起她酒红色的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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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我今天怎么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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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邱玲说完，钟辛庭才迟钝的现，邱玲跟平时大有不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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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米蓝色的长裙不错，这顶草帽也很好看，很漂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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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钟辛庭夸奖完，邱玲就一脸鄙视的插了个话：“去去去，你平时就这样夸人的吗，你女朋友可真不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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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脸有些微红，很不好意思：“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会形容，不过真的很漂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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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闭着眼睛，喘了口气：“得了吧，撩妹技能为零，亏你能找到女朋友。好的，说正事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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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什么事，我那边还在等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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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严松要我通知一下你们，明天中午12点左右开始行动。为了防止被gm怀疑，最好化个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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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盯着邱玲的眼睛，疑惑的问：“化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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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样。”说着，邱玲将一张蓝色的纸片含在嘴中，闭上左眼，再将一张同样大小的蓝色卡纸贴在头上。手指捏住卡纸，将卡纸对折包住头，顺着头将卡纸拉下。当卡纸被邱玲拉下时，她的头从卡纸包裹住的地方开始变蓝，顺势蔓延至所有头，差不多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邱玲的头就全部变成了蓝色。&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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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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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还有什么事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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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白了他一眼：“没了！陪你女朋友去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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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耸耸肩，屁颠屁颠的向着钟小雨走去。大概两分钟后，钟辛庭又重新提上大包小包，跟着钟小雨，奔波在各大商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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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钟辛庭一头栽倒在床上。钟小雨家里来了亲戚，今天这个小屋只剩他一个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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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累得够呛，他几乎倒头就能睡着。他躺在床上思索着，明天，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应该做些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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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让人困倦，钟辛庭意识越来越模糊，很显然他已经撑不住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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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吧，这样明天才能有好精神。钟辛庭支起身子，翻柜子找出睡衣，混混沌沌的就进了浴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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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的随意冲了两下，钟辛庭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用浴巾搓着自己的头，打开厕所门准备出去。出门的一刹那，钟辛庭扭了扭头，瞥见了镜子中的自己。盯着镜子里那个虎头虎脑的人看了几秒钟，他回想起好像有一件挺重要的事。思索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夹住自己的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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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钟辛庭的手停在空中。不得了，自己好像忘了邱玲教他的bug，现在要打电话去问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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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犹豫再三，钟辛庭突然回想起，好像自己也掌握了类似的bug。&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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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裤衩，努力回想，似乎在刚现bug那会儿，自己就领悟到一个卡头颜色的bug。&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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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一根头，在手指上饶了两圈，打了个结，没有拉紧。接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橘色卡纸贴到头上，左手用力拉紧头结，用力将头头扯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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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仍然是乌黑亮丽，没有一点变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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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钟辛庭有些惊奇，难道步骤错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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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尝试了两次，头依旧是黑色，钟辛庭失望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得去打电话咨询那个小姑娘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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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通了邱玲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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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玲，白天那个bug，能不能再说一下啊，我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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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数落，不过数落之后，邱玲还是耐心的教了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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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钟后，钟辛庭顶着一头黄毛，对着邱玲连声感谢。望着镜子中那个怪异的自己，钟辛庭哑然失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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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看到自己变得更白痴了？”邱玲仍在取笑着钟辛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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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其他事我先挂了哦，有问题你再找我吧。”说完，邱玲就“嘟”的一声挂掉了电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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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摇了摇头，他没想到邱玲也这么有意思，看来平时两人的交流有点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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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bug已经掌握，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钟辛庭放下电话，捏着黑色卡纸，准备变回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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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钟辛庭陷入沉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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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哪里不对，是的，确实有地方不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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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慌乱，窒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整件事情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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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慌忙的抓起电话，迅拨打了邱玲的号码，焦急的等待。他没有现，自己的呼吸不再平缓，心跳也变得混乱。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诞生，是自己多心了，还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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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邱玲吗，我还有一个问题。”钟辛庭压抑着急促的呼吸，故作镇定的说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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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怎么刚才又不说。”电话那头传来邱玲懒洋洋的声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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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其它染头的bug？”钟辛庭急切的询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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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嗯，好像没有了吧。这个bug是从激进派传来的，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bug，没人会多想太多吧。好了，还有什么事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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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再见。”钟辛庭挂掉电话，脚一软，浑身无力的靠在床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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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钟辛庭一直担忧的事情终于生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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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像游戏一样的世界，有bug，有npc。既然有bug，bug必然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一些小bug不轻易被现，就算现了也能迅被和谐。但是一些大bug则可能影响到世界的正常运行，甚至会造成系统崩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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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游戏崩溃了，那么这款游戏就宣告结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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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游戏不会结束。一般的游戏，或甚至是网游，都有一个东西——存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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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玩家利用bug对游戏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时，游戏商会清除掉bug，然后选择回档，读取bug影响前的存档，让一切都回到正常状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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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回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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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换颜色的bug有两个，一个是邱玲教的，大家通用的bug，另一个则是钟辛庭两个月前自己摸索出来的bug。现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在太阳下使用过这个bug的片段，也就是说，在曾经的某个时段，自己为了提醒今后的自己这个世界存在读档的情况，所以故意到阳光下使用了这个bug，让它被和谐。换句话来说，这个bug被和谐，是因为在上一次的存档轮回里，自己暴露了这个bug。&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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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有回档机制，那么事情的麻烦程度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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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小说钟辛庭没少看，他一直觉得那些轮回小说里的主角很傻。如果换做自己，要是知道自己拥有某种轮回的手段，他一定会儿好好利用这个能力，不断的读档，完成他所要做的事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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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主角拥有着轮回前后的记忆，可以知道什么事件会对什么事件造成影响，在下一个轮回就能避免犯同样的错误。而这与钟辛庭所认识的轮回不同，他现在面对的问题非常棘手。在这个世界里，轮回的主角不是他，他不知道轮回的关键点，也不知道轮回的目的。可以说他能现这个机制，纯属偶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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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从桌子上抽出笔记本，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列出现在遇到的问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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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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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机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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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的机制很重要。如果知道了如何触这个轮回，那就相当于拥有了读档这个能力。借这个机制不断的攻击gm，寻找击破gm的方法，自己生还的概率就会提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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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把能想到的因素统统列出来，前前后后共十多种。他在这些因素画上叉，逐一的排除，最终只留下四种。哪怕只有四种，他还是觉得很多。&1t;/p>
&1t;/p>
第一种，某个人的bug。钟辛庭假设这是某人卡bug所触的，从这一点着手，他把受过重伤的人都一一排除，因为轮回者一定会让自己身体健康。难过的是，钟辛庭仅仅排除了几个名字就再也无法进行下去。激进派和保守派陌生的人太多，哪怕就算自己派系的，也还剩下好几个。比如很久没有露面的严松，轻松看破林可攻击的陈东冠，沉默寡言的猫还有能力未知的邱玲。钟辛庭放弃了思考，在这一条下画了一个问号，表示存在过多疑问，转而进行下一项猜测。&1t;/p>
&1t;/p>
第二种，他们的行动对这个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系统无法正常平息事件，于是采用读档的方式。这个方式在游戏里见过，当游戏更新，会有人利用bug卡出顶级装备。如果只是一小部分人，系统就会封号。但如果人数过于庞大，游戏开商就会选择回档。这个可能不是没有，而且很高。庆典人数很多，若是激进派安置的炸弹炸死了很多真正的人类，损伤大批玩家，系统很可能就会回档，重新来一遍，在爆炸之前阻止将其阻止。钟辛庭思索了一会儿，也在这一条下画了一个问号。生什么事钟辛庭无法预计，暂不作为主要思考方向。&1t;/p>
&1t;/p>
第三种，gm的能力。这一条跟第二条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一条是由gm来起读档。这一条钟辛庭也很快在左下角画了一个问号。没什么好说，如果他是gm，他拥有这项能力，就不会等到后天才大开杀戒。当然，也有gm没有残留记忆的可能，毕竟回档是整个系统数据全然重置的事情。&1t;/p>
&1t;/p>
第四种，有些事情没有完成，这一点是站在系统的角度思考。如果说这是一个游戏，那必然会有游戏的目的。激进派和调查派的存在干扰了世界的正常运行，也许他们错过了个事件没有触，偏离了主线，就有可能会触系统意料外的事情。按照之前的实验，系统在一定程度上会干扰人的行动，让人向着系统设定的方向行走，这一个“没有完成事件”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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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种可能以及后面跟着的四个问号，钟辛庭烦躁的把笔扔向窗子。毫无进展，他对轮回生过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甚至不知道这一个轮回从什么时间开始，然后要到什么时候结束。望着左手手腕上的“7”字，钟辛庭遗憾的摇了摇头。或许从他醒来那一刻，就是一个新的轮回的开始。&1t;/p>
&1t;/p>
扔掉笔记本，钟辛庭扑倒柔软的床上，闭上眼睛放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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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一个声音回响在钟辛庭的脑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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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很努力了，只是这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你不是世界的主角，你只需要安分的生活，这就足够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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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在脑海里与自己对话。这不是他懦弱，这努力实在是毫无价值。或许上一个轮回，自己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触碰到终点，但是轮回过后呢，自己回到起点，仍然一无所有。&1t;/p>
&1t;/p>
既然努力得不到回报，那为什么还要去努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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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破解轮回这档子事，就交给残存着记忆的那个人吧，自己只要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一切听天由命。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承担不了主角的使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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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钟辛庭闭上了眼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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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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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表的声音很大，听着这滴答的声音，钟辛庭睁开了双眼。&1t;/p>
&1t;/p>
夜晚总是让人浮想联翩，钟辛庭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其实很在意这件事，他的脑子满是跟轮回有关的东西。&1t;/p>
&1t;/p>
忧愁，烦躁。钟辛庭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他双手搭在毯子上，弓着背，一副没落的模样。&1t;/p>
&1t;/p>
“啪”的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余音绕梁。&1t;/p>
&1t;/p>
窗帘刷的关上，遮挡住照射到地面的月光。钟辛庭翻开被子，赤着脚，蹲下身子，靠在床边。他右手轻轻抬起，凭空盛了一杯凉开水，像只猫一样，伸着舌头去添杯里的水。&1t;/p>
&1t;/p>
曾经他也这么做过一次，那时的他觉得自己好傻，还在思考其他人会不会也会像他这般神经病。这一次，他脑子放空，只是静静的舔着杯里的凉水。&1t;/p>
&1t;/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忧愁却没有消散。&1t;/p>
&1t;/p>
每当他想要放弃，停止思考这件烦心的事时，林可的那幅画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从那幅画，他联想到哭泣的钟小雨，再由钟小雨联想到窝囊的自己。&1t;/p>
&1t;/p>
他什么事都做不好，除去是个人类，他真是一无是处。工作上没有亮点，家庭没有背景，自身没有特长，知识面狭窄，朋友少，长相不帅，谈吐不幽默，运动不行。仔细回想，他的人生就只能用失败两个字来形容。他已经如此的失败，面对这一个困难，好不容易比其他人多知道一些，他却还要放弃。钟辛庭将水泼向自己，他憎恶自己，这个窝囊废究竟要窝囊到什么时候！&1t;/p>
&1t;/p>
“啪”的一下，一瓶薄荷苏打水落在手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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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辛庭拧开瓶盖，深深的灌了几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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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提高智商钟辛庭不敢确定，不过在战斗中他现，这个东西能让他冷静。&1t;/p>
&1t;/p>
清凉入喉，睡意全无。靠在床边，凝望着黑黝黝的书柜。&1t;/p>
&1t;/p>
书柜的书并不多，只有两排，大多数都是跟编程有关的书籍，还有一些小说和科普书籍。钟辛庭将他们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些“朋友”了。&1t;/p>
&1t;/p>
埋汰了一顿自己后，钟辛庭的心静了下来，林可的画又浮现在他脑海。正在勾勒的黄色的鸟，被废弃的蓝色的鸟……一瞬间，钟辛庭好像知道了林可废弃那张画的原因。那只鸟代表着林可自己，而林可还不知道，关在笼中的是怎样的自己。&1t;/p>
&1t;/p>
是啊，现在的自己又是怎样的自己，自己的梦想又是些什么呢？钟辛庭凝望着书架，视线渐渐击中在某个角落。&1t;/p>
&1t;/p>
在这为数不多的书籍里，有一本与其它类型格格不入的书籍——《琴梦》&1t;/p>
&1t;/p>
记得钟辛庭五岁那年，父母带着他去到一个朋友家做客。去到陌生的环境，钟辛庭很是害怕，拉着妈妈的衣角不敢吱声。这样让朋友的孩子一直担惊受怕，家主感到过意不去，就让15岁的女儿陪着钟辛庭玩耍。女儿很懂事，却也拿惊恐的钟辛庭毫无办法，她只得让钟辛庭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板凳上，给他几个可爱的玩偶。家住是个有钱人，他们会想要提高自己女儿的修养，于是给她报了钢琴班。女儿看着钟辛庭老老实实的呆在凳子上，也就不再多管，开始练琴。&1t;/p>
&1t;/p>
那是年幼的钟辛庭第一次听到钢琴的声音，他被那位15岁的小姐姐和她的音乐彻底迷住。直到现在，他还觉得那一天他听到的声音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1t;/p>
&1t;/p>
音乐的种子就这样悄悄的埋在钟辛庭的心里，如果那时候问他，他的梦想是什么，他一定会自豪的说：“我想当一名钢琴家。”&1t;/p>
&1t;/p>
那会儿的钟辛庭并不知道钢琴家是什么，他只知道，在将来他一定要拥有那个大玩具。&1t;/p>
&1t;/p>
随着时光的飞逝，钟辛庭渐渐变得懂事。他知道自己的家庭买不起钢琴，更负担不起学钢琴的费用。钟辛庭将这个想法埋在心里，想着有一天，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学钢琴。&1t;/p>
&1t;/p>
到了大学，学校有音乐选修，这让钟辛庭第一次感到希望到来。接到这个通知，钟辛庭兴奋得睡不着觉，他幻想着自己在万人歌剧院，穿着西装，闭着眼睛，手指跳动在琴键，感受众人的掌声。可是他高兴没多久，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他的舍友都选择了比较实用的课程，钟辛庭犹豫着，也跟着选了其他的课程。&1t;/p>
&1t;/p>
是啊，学习钢琴有什么用，毕业了能成为钢琴家吗？那些专业学钢琴的人都没几个出名，你个业余爱好者凭什么就能出类拔萃？钟辛庭被消极的思想磨灭，理性的思想告诉他，学习钢琴对毕业找工作没有任何帮助。&1t;/p>
&1t;/p>
更直接的说，毕业了没有工作，你能够买得起钢琴吗？&1t;/p>
&1t;/p>
所以大学期间，钟辛庭也将这个想法埋在了心里。只是暗暗安慰自己，等自己毕业了，找到工作，有钱了，再一边工作，一边培养兴趣吧。&1t;/p>
&1t;/p>
到了毕业，残酷的现实再次扼杀了钟辛庭的想法。工作一般，没有女朋友。与其花无谓的钱在钢琴上，还不如花在女朋友身上，自己也好有个伴。况且结婚什么的，也是需要一大笔开销。&1t;/p>
&1t;/p>
7月，钟辛庭成为调查派的一员。女朋友和钱的问题迎刃而解，可是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后，他彻底的心灰意冷。如果他的听众全都是npc，都只是为了应付他而鼓掌，没有一个真正的知音，他学习这钢琴又有什么意义？&1t;/p>
&1t;/p>
至此，钟辛庭的钢琴梦就一直埋在心里，直到破碎。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1t;/p>
&1t;/p>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潜意识里，钢琴这个乐器他始终挥之不去。比如他的钥匙扣，这算是他对自己逝去的梦想的一些慰藉。比如那本从未打开过的《琴梦》。&1t;/p>
&1t;/p>
漆黑的夜，钟辛庭深深的凝望着那藏在书从中的梦想，浮想联翩。他幻想着在下一个世界里，自己成为了一名钢琴家，受到万人敬仰。&1t;/p>
&1t;/p>
想到那种幸福的画面，钟辛庭不禁露出微笑，一个人在夜里，傻乎乎的微笑，就像个天真的孩童。而抱着那不着边际的幻想，钟辛庭的思维也渐渐开始舒展，一个空前绝后的想法诞生在他脑海。&1t;/p>
&1t;/p>
正面思考如何找到上一个轮回留下的信息不行，那么为何不反过来想。现在的自己，要如何将这一个轮回的信息传递到下一个轮回？也就是说，现在的他要怎么样告诉下一个轮回存档里的自己，自己经历过哪些事呢？&1t;/p>
&1t;/p>
“咔擦”手中捏出一张相片，相片是书柜的图像。&1t;/p>
&1t;/p>
轮回会重置未来的数据，但不会重置过去的数据。&1t;/p>
&1t;/p>
“哈哈哈哈。”钟辛庭笑出了声，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没错，只要将信息通过相片“卡”回过去，那么这个轮回的信息就能得到保存，就像钟辛庭第一次现这个bug时做的一样。&1t;/p>
&1t;/p>
留信息的问题解决，那么留在哪里是个问题。因为不知道轮回开始的时间，钟辛庭只能将信息尽可能向前卡。在前段时间，钟小雨跟自己同居，作为系统的监视器，如果记载的东西被现，那么自己就可以直接宣告游戏结束，所以留信息的位置和内容必须讲究。&1t;/p>
&1t;/p>
对于这个问题，钟辛庭无需多想。&1t;/p>
&1t;/p>
漆黑的夜晚，虫儿轻轻鸣叫。月光静静的洒在地面上，照耀着晚归的路人。偶尔有几辆车路过，带着那轰隆隆的动机。动机惊不起熟睡的鸟儿，只得随着汽车羊场远去。或许天空的繁星能注视到着一切，可是繁星是个懂事的孩子，它只会眨着眼，小心的看着地上的一切。不过多久，浮云遮住了它们，温柔的告诉繁星们，它们该睡了。&1t;/p>
&1t;/p>
风儿吹起沉甸甸的窗帘，一丝月光悄然溜到钟辛庭的房间，照亮那昏沉的书柜。《琴梦》静静的躺在月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格外的醒目。&1t;/p>
&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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