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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别馆


  
此刻的盈雪,心中曲曲水,眼前层层山。一路走来心里越发的不能平静,看了看一旁骑在紫焰麟上的蓝不测。
这会儿的蓝不测已经能坐起来了,由于伤势重,脸色惨白眼里没有精神。盈雪心里不知道是责怪自己,还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要带他去哪里,还是他要带我去哪里,而去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和我心里想的一样吗。
“你怎么了?”听见耳畔有声音,盈雪赶忙扭头看去,一旁边蓝不测那双疲惫无力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哦!没事。”
“我看你愣神儿很久了!”
“我有吗?”
紫焰麟和凌角沁并排走着,偶尔互相碰碰犄角表示亲密,远处有浅浅的箫声传来,盈雪赶忙催动凌角沁紧走了几步。
蓝不测伤势还没好,所以慢了些,抬头看看前头十几丈远处的盈雪,浑身无力的低下了脑袋。
“你快点过来,你看这是什么?”盈雪在前面忽然停住了,扭头喊蓝不测。蓝不测赶忙催了一下紫焰麟来到盈雪近前。
蓝不测低头一看,慌忙从紫焰麟上下来,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蓝不测没有起身,向前爬了两下,使尽浑身力气,跪了个直直溜溜。
“你怎么了你?”盈雪赶忙下了凌角沁过来要扶蓝不测。
蓝不测勉强抬头看这盈雪,嘴里挤出两个字来“跪吧!”。
盈雪一头雾水的也跟着跪下了,再看面前一块墨玉三才碑横躺在地上,由于时间太久,已经埋进了土里了。
“为什么要跪?”盈雪不解的小声问蓝不测。
“凡龙族后人,见墨玉碑跪!”蓝不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跟我有什么关系?”盈雪又问。
“唉!谁让你是龙族的媳妇呢!”蓝不测叹了口气。
“呵,嫁了你了,你还逮着理了!”盈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起身。
突然间只见土里的墨玉碑刷的一下立起来。盈雪眼疾手快,赶忙去拉蓝不测,一把把蓝不测来拉出半丈多远。
墨玉碑轰然倒下,重重的砸在蓝不测刚才跪着的地方。
盈雪由于用力过猛也摔到在了地上,看着蓝不测笑着说:“你肯定是个不孝自孙,气的你祖宗们拿石碑砸你”。
蓝不测在盈雪五六步远的地方,这会脸上变颜变色的,拼着命朝盈雪摆手,嘴里有气无力喊到:“快走!快走!”
盈雪站起来了,准备过来拉蓝不测,一边伸手,嘴里一边笑着说到:“你让我一个人去哪?走也得带上你呀!”
蓝不测挣扎着站起,使尽了浑身力气一把把盈雪推出去一丈多远,自己摔倒在地,嘴里依然喊着“你快走!”
盈雪愣愣的看着近乎发狂的蓝不测,就在盈雪愣神的功夫,在原来石碑位置的下边,一只怪物拱地而出。
只见此怪蜂头蛛身刀爪蝠翅,怪物跃起一丈多高,抬右爪一把叨住了蓝不测,这一爪从蓝不测的后背入前胸出。
盈雪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这怪物刀爪一抬,盈雪眼睁睁得看着刀爪上的蓝不测,依然在朝她摆手,嘴里囫囵的说着“快走”,一口瘀血喷口而出,蓝不测的眼睛一闭,头垂了下来。
盈雪先是一惊,又是一吓,瞬间悲从心头起,泪在眼中生。人同时经历三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必定心生癫狂  。
伸手招长琴,恨手不生千千指,怨弦不足万万条,这长琴基本已经用到了极限,几处重音拨过打在怪物身上。
疼的这怪兽,叽哇直叫,前爪甩飞了蓝不测直扑盈雪,三招两式,盈雪手中长琴就被打飞了,怪物顺势一爪斜肩劈过,盈雪赶忙闪身。
这一躲不要紧正撞在怪物扇来的大翅膀上,盈雪就觉得头一晕,直接弹飞了出去。只知道身体好像被一股暖流接住,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苦海惊澜怎堪愁,红颜倦怠锁双眸。
旧廊重彩添新色,红罗幔帐白玉钩。
雕花玉枕枕春袖,描金锦被裹清秋。
红烛芯爆天欲早,残梦独回小重楼。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盈雪终于睁开了眼睛,有柔和之光透过幔帐照到了她的脸上。
盈雪赶忙起身。收拾了一下衣物,伸手撩开红纱幔帐挂于床头白玉钩上。下床穿鞋,抬头看去这见屋子不大,布置的有些仓促,看的出来屋中的全部陈设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款步来到梳妆台前,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的那张丽质的脸,这一路苦海奔波加上前不久受了重伤确实憔悴了些,顺手捡得台子上一把白玉梳子,梳了梳凌乱的长发。觉的得自己头疼的厉害。
猛然间想起蓝不测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景象,那个歇斯底里绝望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现着,不由得两汪眼泪夺眶而出。
正在盈雪愣神之际,门外有声音传来:“小姐想必是起床了吧!我们特地为小姐送来了早膳,请问能进来吗?”
听得出来是两个小丫鬟的声音,盈雪赶忙擦去眼泪平复了一下心绪,又朝镜子里自己那张憔悴的脸看了又看觉得可见人,这才应到:“进来吧!”
屋门被轻轻推开门分左右,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丫鬟,个头差不多高,年龄十五六岁,前边的丫鬟手里拎着一个古朴的食盒,后边的丫鬟怀里抱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盈雪赶忙起身迎接,客气的说到:“多谢二位妹妹!”
两个丫鬟连忙还礼,前边的丫鬟看了一眼盈雪说到:“姐姐真是天仙容颜啊!”
“妹妹玩笑了!”盈雪赶忙把两个丫鬟让进屋里,拎食盒的丫鬟将食盒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从食盒里取出几样小菜,一碗清粥。另一个丫鬟将怀中的木盒子放在了放铜镜的桌子上。
两人一起上前扶盈雪坐下之后  垂手侍立在盈雪身旁伺候盈雪用饭。
盈雪也确实有点饿了,坐下来把碗筷拿在手里刚要吃突然愣了一下,转头看看两个丫鬟嘴里说到:“我能先问个问题吗?”
“姑娘请讲”两个丫鬟赶忙回话。
“这里是哪?你们是谁?”盈雪脸上充满了疑惑。
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笑,年龄看着大一点的说道:“这里呀,这里是岁寒别馆,我叫玉尘,她叫银粟”玉尘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一旁的银粟。
“两位妹妹的名字很精致,那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漂亮姐姐来时昏迷不醒,是我家公子救回来了!”银粟应着说到。
“那你家公子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前去谢过才是。”盈雪连忙起身。
“姑娘不急,先吃了早饭再说吧”玉尘赶忙上前把盈雪按回到了椅子上。
“漂亮姐姐你现在去也见不着人啊,我们公子三天前就出门去了”银粟喃喃的说道。
“那我在你们这昏睡了多久?”盈雪惊讶的问道。
“已经是第八日了!”玉尘说到。
“哦!谢谢二位妹妹照顾”盈雪连忙道谢
“漂亮姐姐不用这么客气!”银粟赶忙说到。
盈雪吃着,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待盈雪用罢了早餐,玉尘和银粟赶忙收拾杯盘往外走。
盈雪把两个丫鬟送出门口转身回屋。隐隐约约的传来银粟的声音:“这个姐姐真好看!”玉尘小声埋怨银粟道:“你就别犯花痴了。公子说过,不要透露他的行踪,你这嘴是真快呀!”
声音渐行渐远,盈雪也没往心里去,站在屋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一眼看到银粟抱进来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盒子。
盈雪来到木盒子近前,见这木盒子二尺见方,盒子周身漆描彩画倒也精致,盒子上没有锁,盈雪伸手将盒子打开,往盒子里一看,里面装了些女孩用的脂粉妆具。
突然间看见盒子中有一物,盈雪就感觉又喜又悲,一种希望和绝望交织缠绕的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盈雪伸手在木盒之中取出一物,拿在手中心里说不出的伤心,这物件正是九子听琴。想当年九重阁三件镇门之宝,山海白箫、风月长琴,还有就是这串用蟠桃木孤枝单朵做成的九子听琴。
睹物思人,遥想初见时那个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蓝不测,虽然有张不讨喜的贫嘴,确也是个心地纯良的家伙。
懒懒唧唧的把这九子听琴的手串讹了去,却也成就了这段姻缘,其实也是自己自私才把蓝不测带上了这条寻箫的不归之路。盈雪越想越伤心,索性把手串放戴在自己左手腕儿上。
转眼间又过了三五日,盈雪这几天也是觉得屋里憋闷,时不时去院子里转转,在这三五天里,这个院子基本快转遍了。
盈雪住在整个院子的东跨院,院子不大,方圆四五十步,院门西开,出门之后是甬路,甬路北头是正房两层各五间,甬路穿正房而过。房后是个花园。
花园和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的,正房在前,高山环抱,中间正好放这么个花园。花园错落有致,假山回廊,地上种着各色花草。有凉亭在花园正中偏左一些。
盈雪喜欢在凉亭上坐着,看着各色花草发呆,偶尔玉尘银粟会来寻她,照应她饮食休息。盈雪断定这院子里只有她和玉尘银粟两个丫鬟。
看这高山虽然清秀,但也带着几分诡秘。这几天盈雪也一直在想,玉尘银粟嘴里的公子到底是谁呢?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脑袋只要一想事儿就会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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