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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主回宫


这么多年,凤朝歌的训练还是有些成效的,因为他常常语出惊人,要锻炼士兵形成无条件下意识的服从他的习惯便要常常训练。

        所以这些士兵们很想问为什么,但是他们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服从阿黛的指挥,她说完他们就动作。

        三皇子看着却是皱眉,阿黛似乎变了很多,有些性情大变的意思。这一百人显然只是手下人,俘虏而已,可阿黛居然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再有他们还不知道身份是哪里,若是直接杀人如何逼问他们的身份,是不是有更多的动作?

        阿黛没有解释的打算,转身便去收拾她的箱子,这个箱子由夜银保管,里面放置的全是凤朝歌的兵书,下面一身未完工的嫁衣,阿黛如今最宝贝的东西。

        她的性情其实受凤朝歌的影响很多,看着温暖善良,实际上自私凉薄,幼时的经历虽然已经模糊了,她却还是受到影响,敏感警觉,而且狠辣不留情。只是这一方面一直因为凤朝歌的存在而被无意识的隐藏了,如今凤朝歌的离开,让她这一面彻底的暴露了。

        她虽然不是嗜杀的人,却不会手软,这书生的来历她大概猜到了,而对方已经暴露,便不会再一次行动,否则惹急了她,上去灭了门,哭得是他们。

        阿黛将箱子收拾好,夜银沉默的上来帮她将箱子保管好。她同夜绫变得沉默了许多,因为将她们调至阿黛的身边,她们算是脱离了影卫,凤朝歌给她们的最后命令便是陪着阿黛,保护她。

        不管阿黛嫁没嫁到东越,凤朝歌的命令都不变,所以她们不能殉主,她们能做的事服从凤朝歌最后的命令,保护阿黛。

        只是……

        谁能无视多年同僚尽数死亡,自己却还不得不背负着痛苦活下去?影卫无人畏惧死亡,因为他们都是从死亡的深渊里爬上来的,他们害怕的是不能全了自己的忠义。

        ……。

        夜晚来的很迅疾,夜晚扎营,阿黛不是很挑剔,吩咐了欧辰守好营帐,便拣拾一身衣物转身去山间的溪水间沐浴。

        溪水冰冷,阿黛却毫无所觉,伸手试了试水温,便褪去所有的衣物,径直入水,转眼清冷的水蔓延全身,阿黛散下所有的头发,慢慢的叹了口气。

        今天是九月二十一,是凤朝歌的生辰,阿黛记得格外清楚。只是凤朝歌的生辰他从来没有说过,朝中曾经也有无数朝臣进谏,皇帝也曾经想过为他举办生辰宴,只是凤朝歌推拒自己母后上官皇后死亡皆是因他而起,因而无颜举办生辰宴。

        所以他的生辰宴从来没有举办过,朝臣也没有几个记得他的生辰,便是他自己也没有刻意的去记忆自己的生辰,自她五岁来到他身边开始,每次他的生辰,她都会亲自下厨做一道他喜欢的菜食给他。

        第一次下厨,她自然做的格外难吃,虽然她已经非常努力练习了一个月,但是五岁的孩子,做好一道菜还是有些勉强的,但是他那么挑剔的人,却是将她做的一点不剩的吃完。

        今年……

        便是她做的很好吃,他也吃不到了,

        阿黛撩了一捧水泼在肩上,慢慢的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浸在水中,让冰冷的意味封闭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以往,凤朝歌在的时候,青奴贴心细致,将她照顾的非常周到,别说冷水,便是热水也是山上自然流下的温泉水,养身舒适。

        她虽然不是很怕冷,却也从来没有泡过冷水,倒是如今,她对于冷水也毫无感觉,不是不觉水冷,而是比起水来,心更冷。

        一阵微风习习的吹拂而来,小树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格外的舒适,阿黛却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既然到访,何必遮掩。”

        清冷笃定的声音传过小林,让林子里一阵的波澜,便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过来,阿黛毫无所觉般,慢慢的撩水到肩膀。

        孩子的肌肤细腻柔软,泛着光泽,像是南海上等的深海粉珍珠,月光下淡淡的晕光闪着淡淡的光泽。

        柔软细弱的头发,蛛丝一般沾湿了水撩在肩头,精致细腻的脸温柔纯真,简直像是那月亮一般柔软的泛着光泽。

        凤黛妖有一种纯粹的干净的气质,哪怕她如今已经不再温柔,哪怕他像极了凤朝歌,哪怕她并不是那么单纯的人。

        这种干净的,柔和的像是凤朝歌的干净,不同于凤朝歌的圣洁,她干净的像是净水。

        “郡主敏锐,小女佩服。”

        柔和的女声传来,温柔的,弱弱的。但是内里却没有任何的柔弱同细弱。

        阿黛转过头去,看着来人,同她的声音一样,软软的,细弱的温柔的,像是一朵小小的白莲花的,精致细巧的脸蛋儿。

        一身精致小巧的白色齐胸襦裙,裙角一圈儿白梨花,在白色的裙子上若隐若现,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双环髻,系了两支白色的丝带。

        这般清纯的样子,让阿黛想起了曾经的阮素兰。阮素兰那种标准的大家闺秀,行止多落落大方,进退有度,那样的女子其实不若眼前的女人更加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也没有这样的女子更加惹人怜惜。

        但是,阮素兰却是曾经瑞京无二的名门之女,提亲的人能踩破阮府的门槛。阿黛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男人明明更喜欢这样的柔弱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子,却还是更倾向于去阮素兰这样的女子做正室夫人。

        现在,她却渐渐的明白了,这样的女子只能依附于男人生存,无法独当一面,这样的柔弱的女子受不得一丝委屈,她们镇不住后宅的勾心斗角。

        只是……。

        阿黛很有深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并不认为这个女子如她的表面一样柔弱,因为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野心,不甘等等的东西。

        并不是所有的白莲花都向真的莲花一般纯洁无垢。

        阿黛歪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丝毫不将自己的白皙的暴露在外的肩膀放在心上:“我猜……小姐是令倚楼的人。”

        凤朝歌在天瑞建立的情报消息网都已经因为他的离开而彻底崩塌,唯有在东越的消息网还是完整的,因为阿黛日后将要嫁到东越,有这么一层慎密的消息网可以是保护她的暗中最大势力,也方便她做任何事情。

        偏偏,阿黛不愿意去东越。她执意留在天瑞。

        而很幸运,凤朝歌收到的很多消息,尤其是关于天瑞各地的事情他都没有刻意隐瞒阿黛,关于天瑞各个地方的状况,阿黛都有大致的了解。

        这令倚楼也是其中之一。

        当年静北侯有两个妹妹,一个是苏露云,另一个是苏娇媛,这苏娇媛生的格外漂亮,原本是是被定着准备入宫的。

        偏偏这个苏娇媛因为漂亮被父母宠爱的过分了,竟然跟一个江湖人私奔了,苏家一怒之下将她逐出家门,从此名满瑞京的苏家二小姐苏娇媛无声无息的离开,苏家再也没有了这么一个女儿。

        那个江湖人倒是有一身本事儿,建立的令倚楼,却没有想到,时间不久,苏娇媛刚刚生下女儿,那江湖人便练功走火入魔丢了性命。

        从此,这苏娇媛便一人撑着令倚楼。

        这江湖人也颇有名气,名为落英公子,这落英公子当年收了一个徒弟,赐名为骆良,苏娇媛跟落英公子私奔之前便已经收了这个徒弟。

        苏娇媛跟骆良很是亲近,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教导,落英公子的一身功夫尽数被这骆良学了去,倒没想到这骆良却是个忘恩负义的,居然害死了苏娇媛,自己虽然做了副楼主,却时时刻刻的盯着这楼主的位置。

        想来……

        这个女子应该便是苏娇媛同落英公子的女儿苏素吧,阿黛凝眉想了想,没错,她记得令倚楼的楼主是苏素。

        传闻,这令倚楼的楼主倒是被她的母亲娇养的很是厉害,娇弱的性子,毫无主见的样子。的确是不堪楼主大任。

        可是,看面前的女子,阿黛总觉得她更像是在伪装,隐藏自己。

        “郡主慧眼,小女令倚楼苏素。”她没有说自己是楼主,因为那种东西,她说了只会引起对方的不屑,这种空身份说出来只有自找难看而已。

        “苏楼主深夜到访,应该不是看本郡主沐浴吧。”阿黛漫不经心的将头发沾上皂角,一点点的揉搓着,苏素深夜来此,而且一副谈交易的样子便决定了她有足够的诚意,便表示军营那里不会出现问题。

        苏素因为阿黛的“楼主”两个字而脸色难看,随后她便微笑的道:“没错,小女正是想要同郡主合作,小女认为自己出的条件足够郡主心动。”

        阿黛歪着脑袋看她,将冰冷的水撩在头上,让那冷水自头顶浇下去,将头上的泡沫冲下去:“苏楼主不妨说说看。”

        “令倚楼的全部势力,将完全并入郡主手下。”苏素轻声的道。

        阿黛微微的讽刺的笑了:“我想苏楼主应该看中的是宸王手下的势力吧,相信宸王留给本郡主的东西足够的厉害,便能够借助宸王府的力量肃清令倚楼的势力?”

        她阿黛算什么?阿黛什么都不是,如果没有宸王府的庇护,她便是一颗美丽的珍珠却没有了坚硬的蚌壳,被人觊觎却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但是至今没有人将主意打在她的头上的原因是,宸王府的积威犹在,太子的庇护,以及同乐亭的婚约,让人对她轻易不敢动作。

        这也只是短时间里,因为时间久了,众人发现宸王府的势力崩塌,太子的庇护会慢慢的失去效力,同乐亭久久不完成婚约,只会让人更想为其添加变数。

        所以,阿黛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强大起来,最快的拥有自己的实力,而且强大到没有人敢侵犯。

        这也是她一定要前往赤水关领兵的一个原因,凤朝歌对军中的影响力最为深重,军队将士看在凤朝歌的颜面上也不会对她太过排斥,将士们的不排斥便是她最好的展示时间,这一点儿不排斥便是接受的前提。

        让军中将士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她,日后她的后盾便坚硬了,坚硬的话后盾可以让别人觊觎,她便可以有更大的动作,在朝中,民间建立更大的势力,更有机会让凤朝歌的神话不消散,她才更有可能有更大的力量寻找凤朝歌。

        阿黛还没有意识到,凤朝歌最不想让她走上的道路,已经因为她的倔强,不甘心,最后的一拼而彻底的拐了弯儿。

        从她决定领兵的这一刻,她便已经再没有相夫教子的可能了,她将在政治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长征,一直走到……这天下至高位。

        苏素微微而笑,没有任何被揭穿的窘迫同尴尬:“我想郡主应该不会拒绝令倚楼的势力吧。”

        阿黛淡淡的道:“你要的我给不了你,宸王府的势力已经尽数散去,我如今只身一人,你想并入宸王府也没有任何的可能。”

        苏素惊讶的看着她,她没有想到宸王竟然真的散掉了所有的势力,更没有想到阿黛竟然会如此清楚明白的告诉她。

        苏素微微沉思:“郡主便不需要助力吗?”

        阿黛一声嗤笑:“为什么不需要?我很需要,但是……”阿黛挑了挑眼角,一分的妩媚,半分的傲然:“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势力,我会自己慢慢的建立。”

        她相信的与其说是自己,不如说是凤朝歌,她相信十年间凤朝歌的教导足够让她强大的同凤朝歌一样,成为天瑞的神。

        苏素静定的看着阿黛,眼底掩饰不住的惊诧同赞赏,这个女子有胜利的资本,有强大的能力,她就该站在神坛上让众人瞻仰。

        苏素得眼神深邃了一些:“如果,小女想用令倚楼的臣服来换日后的荣耀呢?郡主是不是愿意接受令倚楼。”

        阿黛看着站在水边的女子,忽然便起身往她的面前走去,一路走到岸边,她也没有在意自己玲珑的身子完全光着,便是小衣亵裤都不着,她很认真的盯着苏素的眼睛,眼底的压迫意味非常严重。

        一直到岸边,她也没有在意满是水珠没有擦干的身子,在冷风中一吹更加冰冷的感觉,她随手挑起放在岸边的中衣披在肩头:“我不接受弱者的臣服,若是想要站在我的身边,拿出你的本事儿证明你可以,首先靠自己的力量清理了你的令倚楼。”

        苏素看着面前女子高挑匀称的身体,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便是一丝不挂,肌肤也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的光泽,朦胧的美丽至极,她微微笑着低下头去:“郡主不如先将衣裳穿好。”

        阿黛看着面前的女子一生嗤笑,也懒得搭理自己面前的女子,转身拾起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也没有在意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更没有搭理自己满身的水珠将衣裳全都浸湿。

        等她穿好衣裳之后,苏素放柔柔的笑着问:“小女有一疑问,郡主不好奇小女臣服的理由吗?”

        阿黛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等你有资格臣服的时候,我自然会听听你臣服的理由。”言外之意,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臣服。

        苏素微微的一笑,静静的道:“如此,便请郡主静候佳音。”说罢,便后退数步,袅袅而去。

        阿黛利落的转身,干脆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

        ……。

        巨大的曼陀罗缓缓的张开,柔软的花瓣泛着深红的色泽,点点儿流光令人心醉,像是地狱冥河的诱惑。

        而巨大的花心慢慢的暴露出来,却看见里面躺着两个人,他们生的极为相近,脸很是相像,身形也非常的相像。

        其中一句身体生的非常美丽,他闭着眼睛。只是稍微有些年老,他的半边脸颊泛着淡薄的冰色,隐隐透明的流光非常的美丽,但是他的眼角生了细纹,鬓角斑白,皮肤也有些龟裂,便是嘴唇,也泛着几乎同皮肤同色的惨白色。

        几乎在曼陀罗花张开的一瞬间,那美丽的身体便化作点点飞灰,随一阵清风吹拂而来,便化作漫天飞尘,无影无踪。

        而另外一具身体更加醉人,令人望之惊叹,他也是闭着眼睛,脸型消瘦流畅,非常的尖俏的下巴,他虽然闭着眼睛,却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他的眼角挑的更加高,他的皮肤也是泛着流光的暖玉色,格外的美丽,长而柔顺的头发垂落下来,柔软的像是一匹泛着流光的黑色锦缎,他的睫毛尤其的长,在眼睑出投射出淡淡的阴影,蜷曲卷翘的好像是欲飞的蝶翼,鼻梁高挺,鼻子却小巧,微薄却漂亮的唇,是泛着光泽的早樱色,软嫩殷红。

        他静静的躺在花心之中,像是沉睡千年的美人,容颜如玉,宁静安详,巨大的花朵承托着他高挑修长的身体,梦幻的像是一个美丽圣洁的幻境。

        那般的斑斓干净,带着令人心醉的流光。

        曼陀罗花渐渐的虚化,化作无数的流光缓缓的渗进他的身体里,他慢慢的落在地上,在那曼陀罗完全化作流光渗进他的身体之后,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线条曳丽妩媚的眸子,眼角挑的更高,眼睛也更加大了一些,线条曳丽流畅,蜷曲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影子,一双清透冰冷宛若千年玄玉的眸子,被精细切割打磨,泛着流光,像是两轮寒日。

        普照大地,也寒凉逼人。

        于此同时……。

        神界,祝神宫,明神正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死缠烂打:“好不好嘛,阿祝……”

        一个一身软黄色锦衣长袍的男人转过头来,一张温柔的脸,便是些微的严肃也是温柔的像是三月一池春水映梨花,那双眼睛都是泛着流光的软黄色,流转着柔和的纵容的流光:“不行哦,要好好听话。”

        明神夸下一张脸蛋儿:“这么温柔的人,为什么还这么不好说话……”

        钟声忽然传来,神圣庄严的味道慢慢的散在整个神界,有什么地方泛起薄薄的淡薄的冰色的晕光。

        温柔男人的脸色微微一正,转头朝一个方向看去,便是明神也收起扭曲的脸,变为严肃尊敬的目光,尊崇的看向那里……

        神界最为神圣又阴森的地方,死神宫前。

        荒芜的,枯萎的满地残枝,翻卷的遮住了地上的黄土,枯草烂枝几乎将土地完全遮掩住,唯有这片荒芜空地的最外围一圈冰色清透的水流静静的流淌着,偶尔一丝波澜,围绕这这片荒地,一架蒙尘的小桥架在水上,似乎快要塌了。矗立在一片枯地中的恢弘的宫殿上已经落满灰尘,蛛网结了一个又一个,几乎将殿宇的每一个角落都掩埋。

        龟裂的地板,被黄土掩埋的砖墙,爬满了枯藤的墙壁,这里每一个地方都荒芜的堪称狼狈。

        那黑色牌匾上,潇洒清逸的“死神宫”三个暗红大字像是鲜血染就,顺着牌匾下面便是黑漆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已经有些掉漆的大门下,一个边角,一株嫩绿的叶子小心的探出脑袋四周瞧了一瞧,发现很安全,便悠的挺直了腰杆,摆弄这碧绿的叶子摇摆起来。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小草周围便忽然窜出了几片嫩绿的小叶片,一株小小的深红的花朵慢慢的张开了柔软的花瓣,馥郁的香味儿散开。

        转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蔓延开来,满山的深红色竞相张开,像是打开了深红色的地毯,转眼便蔓延在整个荒地,不过几个呼吸间,便看见那原本荒芜枯萎的土地上开满了深红的曼陀罗花,美丽张扬的像是死亡的诱惑。

        围绕这片花田外面静静流淌的河流便忽然欢快起来,“哗哗”的奔流着一路向前。

        那惨白破落的宫殿转眼便干净整洁,新漆的黑色大门,暗红色闪着流光的“死神宫”牌匾,干净没有一点灰尘的地面,深红的鲜血一样新漆的殿柱,没有一点尘埃的角落,廊下缓缓摇晃着的软榻,桌上径直的小香炉里冒着袅袅的芬芳馥郁的香味儿。

        便是殿外小河上的精致白玉小桥都泛着光泽,像是被擦拭一新。

        死神宫坐落在山脚出,往山腰延伸,前面一片曼陀罗花田,那圣水便是自后山上分成两股绕过死神宫在宫前山脚下的曼陀罗花田前合流成一股蜿蜒向下而去,这圣水轻灵透彻简直像是镜面一般倒影出湛蓝的天空,阮白的云彩,以及……。

        一张美丽到非人的脸同高挑修长的身影。

        ------题外话------

        打仗,练兵……

        妞儿没有经历过,也只能凭着想象写…。

        亲们凑合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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