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接近真相

“哇！”苏灵静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大瀑布，实在是“太壮观了！接下来我们就在这里修行吗？”

        “是的。”得到肯定答复后，苏灵静欢呼雀跃不已，但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地方，为什么我感应不到灵力？好微弱。”

        猫魅指着瀑布：“此瀑布背后通往地底，那里栖息着一条恶蛇，蓝级修为。本尊本可亲自解决它，但想想决定放弃复仇的快感，让你来练手。这里灵力和魔界一样缺失，魔界里的灵力只有魔界之人才能吸收，你到了那里完全无法从环境中吸收到灵力，只有蓝级之上者才能勉强吸收，但也极其缓慢。这里和魔界情况相似，接下来的几个月你在这里练习在恶劣环境中吸收少量灵力并战斗。出发前三天你去干掉那条恶蛇，本尊再来接你，传授你腾云驾雾术。”

        那我为什么非要跟着去魔界啊，明明是你们强迫的好伐。看着猫魅消失在天际，苏灵静想到另一个严重问题：“我的生活住行怎么办？别走啊，回来！”

        “你自己解决。”

        苏灵静感觉自己像是在玩野外求生游戏一样，比起那些会各种生存技能的高手，她基本什么都不会。

        灌木里的果实，树阴里的蘑菇，水里的游鱼，苏灵静无法分辨哪种有毒无毒，她只好采取一种比较笨却安全的方法：只吃鱼。有时她还会强迫给鱼喂点水果或蘑菇，观察鱼有没有贝杜思，没死自己也能吃。

        不管怎么说吃的这关总算捱过去了，苏灵静找到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顺带解决了住的问题。剩下只要好好修行就可以了。

        所以当苏灵静击杀恶蛇时，她自己都难以置信。

        看到这，萨多拉克坦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剧本真是无趣，亡灵师？哈哈，逗死我了。这些个奇奇怪怪的场景名是怎么来的，每个人物形象刻画一点都不明显。你不觉得发展下去，主角实力提升的速度有点吓人吗，STA043号？”

        “我的目的是培养主角自信、坚定不移的性格，以便胜出。”纪子夜面无表情地回答。

        “自信？坚定不移？培养这些有屁用，我要你培养凶狠狡诈，杀人不眨眼的战士！”萨多拉克坦骂了几句脏话，仍不消气。

        “作为第一批半人工智能，或许在细节上做的不够好。如不满意，您可以申请退货或退出参加首届COMPETITION。”

        “算了算了，不过COMPETITION就快要开始了，你把计划安排得紧凑点，不过要保质保量。首届COMPETITION的奖杯拿着手里那绝对是脸上有光的事情，输了我就把你送到废品回收站。”

        “请不要将我随意丢弃，即使我故障，请送到维修站。”

        “这次的汇报就这样完毕，你可得好好努力啊。”

        凶狠狡诈？杀人不眨眼？纪子夜关闭3-D交流系统，默默反思。这些他要做到都很容易，甚至可以一开始就让这个世界设置为战乱纷飞的乱世，但是他没有。

        他查询资料，选择了一种相对和平的、与公元2000年左右类似的世界模式。他认为，在那种世界模式下是最有可能出人才的。在原有世界的基础上，他加入了自己独创的元素，如“亡灵师”“法术”等，是为了让主角适应COMPETITION里特别的系统设定。

        然而主人并不这么认为，他不止一次抱怨纪子夜毁了他所谓完美的主人公。

        纪子夜尝试着露出一个冷笑，可惜又失败了。他扬扬头，半人工智能特有的冷漠中带了一丝孤傲。人类的智慧所蕴含的潜力，是远大于机器的，他会培养出强大的主角，在COMPETITION中胜出。最后，就是他逆转的时候了。

        战斗中的巧合太多会引起怀疑，所以纪子夜适时进行了调整。恶蛇是水属性，惧怕雷电，苏灵静靠着风雷珠的雷电之气，几招凉霆就让它命丧黄泉。埋头修炼如此多时日居，然不多不少恰好到了蓝级。

        总感觉似乎一切有些不对劲，但却又找不出破绽。

        “小姐，需要帮忙吗？”宁千寂在洞口探出头。

        “不必了，已经干掉了。”苏灵静把七星龙渊剑递给宁千寂，“拜托用潭水擦拭了一下剑身，上面都是血，黏糊糊的。”

        “是。”

        就这样要去魔界了吗，苏灵静望着清澈见底的潭水不由出神。潭水上清晰可见自己的倒影，毫无由来的，苏灵静想起庄周梦蝶的故事。

        庄子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醒来后感慨：“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自己真的是自己吗，自己为什么要反抗家族呢，仅仅是为了雪儿吗？

        “警告，警告，主要人物开始怀疑虚拟世界的真实性，请立即给予处理方式！主要人物开始怀疑虚拟世界的真实性，请立即给予处理方式！”

        “接受指令，增设‘执念’这一新设定。已给予处理，继续按照剧情发展。”

        潭水泛起波纹，苏灵静想起来了，她第一次去九幽之界的时候，在那家售卖妖兽的商店里，她喝下了半瓶很苦的药水。

        那瓶药水名为“执念”，雪儿喝了另外半瓶药水。喝下“执念”的两人命运之线就此缠绕到一起，哪怕另一方死去也不会消散。

        苏氏的教育向来如此变态，长老们给她买了一只通灵性的可爱的妖兽。她亲自命名它，亲自为它打理皮毛，亲自饲养它，直到她晚上没有它体温的相伴会无法适应。然后，她被命令亲手杀掉它，在“执念”的羁绊下，她不得不变强大，追求灵力的极致——登仙，强大到能够只身一人往返于阴曹地府，救出它的灵魂。

        妖兽的灵魂被关押在第十层地狱，百年内是无法转世的。家史上做到过这一点的族人也不少，然而更多的族人却一生被思念所折磨。

        所以苏灵静必须变强，必须继承父亲的灵力。苏灵贯和苏灵乐都不会明白的，他们没有经历过失去。

        要是她也有个像苏灵岳叔父一样的父亲就好了呢。

        宁千寂把七星龙渊剑递过来，苏灵静接过来，忽然她觉得洗干净脸的宁千寂和她有些相像。她以为那是错觉，摇摇头一笑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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